皇後聽完後麵有思量,一旁的熠輒灝則是冷眼觀望,楊妃見狀便知皇後有心袒護扶長樂,當即一甩衣袖,震得裙擺的珍珠串子“叮咚”作響,“臣妾不服!他二人皆是扶長樂的心腹手下,他們加害皇兒定然是事先就串通好的,此刻哪裏會照實招供!”
皇後臉上微有不悅之色,熠輒灝則是劍眉微皺,芫熹聽了趕忙道,“奴婢字字屬實,楊妃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傳召緔春殿的宮人前來問話。”
楊妃狠狠斜睨芫熹一眼,口中大有譏諷之色,“皇上皇後娘娘尚且沒有問話,你這賤婢插什麼嘴!哼!這就是扶昭儀教訓出來的好宮婢,沒一點規矩,來人,給我狠狠掌嘴!”
一言不合便要打人,可見楊妃心中的怒氣還未消散,扶長樂見狀再也坐不住,快步上前將芫熹擋在身後,“芫熹隻是照實答話,姐姐何必如此動怒。”
“動怒!”楊妃極為厭惡地看著扶長樂,眼底怨恨之色瘋狂湧動,“皇兒所受之罪本宮定要千倍萬倍討回,本宮定然要你血債血償!”
楊妃的臉扭曲成一團,再也看不出平日裏端莊得體的花容之色,那猙獰的麵龐仿若山海經中描述的噬人怪物,就連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也逐漸變得血紅,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扶長樂心中警醒,今日楊妃怕是要扭著不放了,心裏略略一思量,好言道,“還請姐姐信妹妹一次,我的確是無意中發現大皇子的,我若有心謀害大皇子又豈會抱著他現身人前,自行敗露呢?更不可能替他包紮救治,還望姐姐細想三思。”
楊妃哪裏聽得進這些,一顆心鐵然認定就是扶長樂下的手,在她看來宮中就屬良美人那賤人見不得大皇子好,而扶長樂又是良美人一派,定是良美人讓扶長樂出手的。
楊妃冷哼一聲,驀然轉身指著那嬤嬤問,“你來說,當時扶昭儀可有詭異的情況?”
嬤嬤嚇得一哆嗦,臉上的血跡已有幹涸之色,膩黏粘在一起,仿佛整顆頭顱都在血漿中泡過一樣,看著恐怖極了。開口時小心地瞟了姚三一眼,旋即惶惶低下頭,想起進殿前姚三與她說的那番話,“這事兒總要有人出來頂包,皇上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該怎麼做自個兒掂量掂量吧。”
掂量掂量,起先嬤嬤不明白這意思,隨著楊妃怒火的蔓延還有無辜被牽連進來的扶昭儀,嬤嬤也是意淫宮中幾十載的人,哪裏不懂這裏麵的曲曲折折。當下心中一陣打鼓,最終還是求生的欲望站了上風,戰戰兢兢開口道,“奴婢……奴婢不十分清楚,隻是……隻是扶昭儀當時攔了我們的路,還讓奴婢派人去通報各宮,耽擱了好一陣才讓奴婢離開。”
芫熹一聽,怒斥嬤嬤,“你休要胡說!當時分明是你求了我們主子,主子才好心安排的!哼!我看是你這老婦怕擔責任,編出這麼一通話來汙蔑小主,想借此推卸責任!”
嬤嬤被芫熹揭短,心裏一陣發怵,可知道現下不能露出馬腳,便強自鎮定看著芫熹,唇齒相擊,“我為什麼要誣賴扶昭儀?當時本就是她將我們攔下,問了好一會子話,又指指點點讓我們去幾個方向找人,當時書閬也有不少人在,大可找來對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