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人家威國公府的門,還打殘威國公府世子,縱然是再溫和的人也會動怒。這事怎麼看都是皇家理虧,熠輒灝隻得賠臉,提出狠狠懲治熠輒琛。可是國公爺鐵了心要拒絕這門婚事,不看熠輒灝陰沉的臉色,直接將聖旨退了回去。
不得不說,雖然現在的威國公府溫和好說話,可骨子裏卻保留了幾分老太爺的執拗,真正認真起來可不管你是不是皇上。
威國公的護犢之情得到了朝中大臣的同情和支持,在眾多輿論的壓力下,熠輒灝不得不陰沉著臉同意威國公府的退婚。陪嫁卻是不用退還了,權作皇家給世子養傷的心意。
不說皇家,就連扶家也為此出了一千兩銀子。扶家本就清廉,一千兩銀子還是東拚西湊擠出來的,哪知威國公府根本不領情,扶長安上門直接吃了個閉門羹,還被門房好生羞辱了一番。話裏話外的意思,無外乎讓扶家教好女兒,男人沾花惹草還好,女兒家勾三搭四就是蕩-婦也不如!
吃了這樣的排揎,無故被譏誚了一番,扶長安心中好不痛快,卻不敢與威國公府的人起爭執。畢竟這事的確與阿桑有關,雖然阿桑也是受害者,可誰讓熠輒琛那混小子將事情鬧成這樣呢!
不說威國公府了,長安城有臉麵的人家都不可能娶阿桑。
一是不願招惹熠輒琛這魔障,二是覺得阿桑有失女兒家的體統。愛臉麵的世家都心照不宣地拒絕了太後拋出的橄欖枝。
扶長樂去慈寧宮的時候太後正麵色陰鬱地坐在軟榻上,一臉哀愁。
“太後。”行禮後扶長樂輕輕喚了聲。
太後這才微微轉動身子,扯出一個無力的笑來,“你來了。”
扶長樂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安慰太後,自己心裏也是悶悶的難受,誰能想到事情居然會鬧成這個樣子。
就聽太後說起,“哀家本是好意,哪知……”言語中有說不出的自責。
扶長樂安慰道,“太後,您對阿桑的好我們都知道,這事不怨您。”
太後垂喪一笑,語氣極盡淡然低沉,“怎麼不怨?婚事是哀家提出來的,事情是那孽障惹出來的。他自幼在哀家跟前長大,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哀家亦父亦母,沒有將他教養好,這就是哀家的責任!”
扶長樂卻沒有往這方麵想,看到太後眼底失望之極的目光,心裏就止不住輕歎,這事的確是熠輒琛做得過火了。威國公府忍讓再三,他卻還是衝進去將人打了,說得好聽是年輕氣盛,說得難聽就是沒有教養。
自然人沒有敢這樣罵,但大家總會想到他是太後教養出來的。
扶長樂微微一思量,小聲勸道,“八王爺還年輕,年輕人哪個不做一兩樁錯事的,太後別氣壞了身子。”
太後麵色仍舊有些許溫怒,想著受累的還有扶家,便逐漸收斂了情緒,輕言道,“阿桑的婚事再緩兩年吧,兩年後也才十九,到時候讓皇上幫著相看。”
緩兩年目的是想等流言過去,待人們逐漸忘了這場鬧劇。扶長樂心裏明鏡似的,之所以太後最後會提到熠輒灝,也是為了給扶家一個交代,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有皇上出麵,縱然那些世家心裏有疙瘩,但明麵上卻不敢有半絲怨懟,阿桑的婚事才能順利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