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我正紅著眼舊座位沒有她，就像盛事未到一次壓軸就著了燈。”在給方灼發出新年祝福的時候，陳寂在聽《眼紅館》。
““新年快樂明天”標點不加，語氣不明，這樣的短信會更像群發吧？”陳寂想，“因為像群發，所以即使他沒有回複也沒關係吧？”在陳寂還在自我安慰的時候，手機震了震，是方灼回複的：“恩，一樣快樂。”“吃了年夜飯了嗎？”陳寂本來想發過去，但是很快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了：算了，免得他又覺得我在纏著他啊。
“
可是事情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呢。明明我們之前是可以互道晚安，開開心心互開玩笑的朋友啊。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的錯吧。”陳寂無奈地對著手機笑笑，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這樣的故事每分鍾都在這顆星球上上演吧，所以也沒必要自憐自艾了。那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是陳寂第一次對方灼暗示自己的好感，方灼的不回應開始，還是半個月前方灼終於沉不氣對陳寂說：“你能不能做點其他有意義的事？”開始。盡管現在的陳寂等方灼回複短信的時候，還是會像肺氣腫患者一樣胸悶氣短，不過她想自己應該很快就好了吧，新的一年都要來了，帶不走的就丟掉吧。
家裏沒有出去吃年夜飯的習慣，陳寂出生以來的每個除夕夜都是一家三口一起過的。和爸爸媽媽一起蹲在爐子邊燒紙錢說著願望和新年計劃，看著火光從小小一簇變得越來越大，在火光的照耀下爸爸媽媽也變得格外精神，你看這樣有什麼不好呢：樸素的生活，生機勃勃的理想，喜歡還是不喜歡，和自己要麵對所有東西比起來，真的沒有什麼分量。那麼新年快樂吧，祝你也祝我。
飯桌上依舊是閑談。
“昨天你紅利阿姨打電話給我，說她罵阿祥十八歲的人了還一放假就睡到十二點才起來什麼事都不幹，自己罵完突然反應過來阿祥過完年就二十了，然後趕緊給我打電話說我們都老了啊。”陳寂的媽媽一邊給陳寂舀湯一邊說。
“我們丫頭也二十了啊。”爸爸接話，“我覺得我的二十歲好像就在昨天啊，哎，怎麼轉眼我女兒也這麼大了。”
“可不是，進入四十歲我都不想算自己的年齡了。”
“媽媽，我從來都隻認識周歲的！”陳寂把砸吧咋地喝著湯。陳寂的媽媽對著她翻了個白眼：“奔三的姑娘還是一副小孩樣。”
“哪有，長大很多了啊。”
“長再大還不都是我們的孩子啊。”爸爸的語氣裏透著莫名的自豪是怎麼回事。
陳寂突然想起高考報誌願那會，爸媽一直反對自己填報醫學院校，希望陳寂報所師範類大學畢業出來安安逸逸地當老師。陳寂火了衝爸媽吼說：“我小時候就想當醫生，我長這麼大就對這麼一件事情執著你們憑什麼剝奪我權利啊你們也太殘忍了吧你們以前不是挺讚同我的嗎！你們以為我是你們養得寵物啊，你們叫我當老師我就得當老師嗎！”陳寂的媽媽愣愣地看著陳寂爆發，然後眼眶紅紅地說：“你這孩子怎麼說我們殘忍呢，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呢。”然後就走出了陳寂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