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在店門口,她隻看到眉間有點黑的正麵,基本跟她等高的魔驢,一顆大頭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所以她一直沒注意到它背上的‘東西’;後來,她急著拉它進門藏起來,根本沒時間注意它全身;到了後院,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它一臉的鮮血給吸引過去,隻顧著要給它療傷,幫它‘洗臉’,壓根就沒有分出半分視線往它背上多看一眼……
結果就是,眉間一點黑帶了個生死未知的不知是人還是魔的‘東西’回來,她卻到現在才發現……
白梅皺眉小心上前,那‘東西’被眉間一點沒橫背在背上,淺紫色鑲白邊的衣服,雖然此刻血跡斑斑,但仍可以看到質地不一般,背上居然還背著一把髒兮兮的琴,一頭粉紫色的頭發在頭頂紮了一個複雜的發髻,用一個很‘華麗’的發冠固定著,剩下的頭發倒掛著披散下來,披滿了眉間一點黑的小肚子,擋住了他的麵貌,鮮紅的血液從他垂著右手趟過,順著指尖一滴滴的往地上滴……而地上,已經積了攤不小的血水渦。
“白梅!為什麼他的血不能自動止住?”雪痕看著那一滴滴越積越多的血水,對於自己的自動回複功能他已經習慣,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身體能自動修複傷口。
“雪痕,等會再跟你解釋,來,先幫我把這……不知道是人是魔還是女夭的卸下來再說!”從驚愕中回過神,白梅狠狠的瞪了眼兩動物:“好啊,毛球,眉間有點黑,你們居然獵了個人模人樣的回來!等會跟你們算賬。”說著立馬上前,不管怎麼樣,先看看這東西還有沒有氣……
“是我們救的……救的……”毛球炸毛跳腳,可惜,沒人理它……
也不管髒不髒,白梅就指揮著雪痕將人從眉間有點黑的背上卸下來,平放到地上。真不能怪她沒人情味,她必須先確定他到底是活人還是死屍?活人才需要搬到房裏去救治,死人隻要給他一張草席一個坑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巧姐,這個……你看看,是死是活先!”巧姐沒用白梅招呼,就自動上前把脈。
“有脈搏、有心跳、有呼吸!”巧姐利落的堅持完做出總結:“活‘人’!”
“那,快快快,雪痕,抗房裏去,就……就放你隔壁吧!也就那房間還空著了!”白梅利落的給每個人分配工作:“毛球,一路上的血印子你去處理下,眉間有點黑,身上的血跡,自己回窩裏去洗洗,巧姐,你先隨著雪痕去看看,我把這裏還有屋裏一路來的血跡清理清理!”
“唉?雪痕?你還愣著幹嘛?快把受傷的這個送進房去啊!”一驢一貂都領命出去了,剩下巧姐看向一旁沒有行動的雪痕,等著他送人去房裏,她好隨著去治傷。
白梅看雪痕盯著一身血跡的傷者,遲遲沒有動作,推了他一把:“快點,別磨蹭。”
雪痕彎腰,雙手在那比劃,是抱著還是摟著或者背著……
“哎呀,都是男人,你直接把他抗上去就行了!你那姿勢,難倒你準備公主抱?也行,隨你……”白梅看雪痕居然在糾結姿勢,不耐的催促:“快快快,把人弄房裏去,我把血跡清掃下!”
雪痕聽白梅那麼說,也不再糾結哪個姿勢能讓傷者不那麼痛,直接把人手臂一拉,往自己的背上一甩,重重的一聲悶響,雪痕把人抗好就往前走……
巧姐捂著嘴輕笑,本以為他會橫抱呢,也跟在雪痕背後走了……
白梅目瞪口呆,她真不該跟他說‘抗’字,雪痕的了解中,‘抗’就是那麼粗魯,剛剛那兩下,傷者可能要傷上加傷了!
利落的用水衝洗了後院的那灘血,又仔細的把屋裏一路過來的血跡擦幹淨了,白梅才端著盆熱水上了二樓……
“怎麼樣?沒什麼大事吧?他可流了不少血!”剛進門,就看到巧姐給傷者喂了顆藥丸,白梅把水放到桌子上,湊過去看。
“流血隻是外傷,他肩膀中了一刀,不過沒有傷到要害,手臂不會廢掉。嚴重的是內傷,他五髒六腑跟筋脈都被嚴重震傷,還有肋骨也斷了好幾根……”巧姐說著,眼睛瞟了眼又在認真吃糖球,直直站在一旁沒出聲的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