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鳳飄飄又對白梅道:“白梅,我看啊,你還是不要跟這個悶騷好啦,我說……”
“蝴蝶君!”風莫忘的話冰涼涼的從牙縫裏漏出來,聲音比剛才高了一點,帶著一股明顯的威脅意味:“你說夠了沒有!”
伴隨著話音,一道掌風將鳳飄飄掃開,讓她離白梅遠遠的!
鳳飄飄順著這道掌風,‘嬌嬌弱弱’的倒進阿嶽懷中,假惺惺地擦眼淚:“阿月仔,你看,風莫忘居然打我,打得我心口好痛啊,你替我揉揉……”
阿嶽一把將人推開:“放心,死不了!你這張媳婦臉離我遠點!”
“阿月仔啊……”鳳飄飄不死心的又撲向阿嶽,反正都穿了女裝,還登台跳舞賣笑了,媳婦臉就媳婦臉……
“……”白梅笑盈盈地看著盛裝打扮的蝴蝶君千嬌百媚地往阿嶽身上撲,兩人‘郎才女貌’,真是相配。
她又低頭打量下自己,一身樸素的黑色衣裙,頭上隻有一根翠玉簪子,實在是寒酸得很……
這幾年,她天南海北到處跑,到沒怎麼注意過自己的打扮,風莫忘也沒有說過什麼,反而為了配合她,換下華貴的服飾,一改以往華麗詭異的風格,一直以一個清秀書生形象陪著她到處跑……
“想什麼?”風莫忘的聲音陡然在白梅耳旁響起,將她飄遠的神誌拉回來。
白梅輕笑一聲:“我在想……真是委屈你了,好好的魔界軍師不做,陪著我到處亂跑;好好的鬼族之王不當,卻跟在我身後任勞任怨……”
“你……”風莫忘微微皺眉,藍眼深沉,他以為,白梅又多想了:“胡說什麼,陪著你我一點也沒有委屈,魔界軍師、鬼族之王這些,都隻是虛名而已,哪有我往後幾千年的幸福重要?”
“那……風莫忘,你現在感到幸福嗎?”白梅微微轉頭,對上風莫忘幽深的雙眼。
“你看我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嗎?”風莫忘不答反問,他唇角微微上揚,眼中帶著一抹暖色,豪不躲避的與白梅對視,讓白梅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情意!
相視良久,白梅差點溺斃在風莫忘幽深如泉水的藍眸中,半晌過後,她才微微垂下眼瞼,輕輕地開口:“其實……後來蒼絳墨有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聽到這句話,風莫忘沒有一絲意外,他隻是微微挑挑眉,嘴角笑容更深了一分:“所以?”
“所以,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也不必用那種贖罪的心態對待我,更不用這麼委屈自己,因為,你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我們之間,那些……隻不過是一個該死的錯過而已,是我無法接受自己受過那麼多罪,竟然是拜一個烏龍所賜!”
風莫忘沉默凝視白梅良久,直勾勾的眼神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進去,讓白梅有點摸不清楚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她被盯得別開頭去,視線放到遠處的屋簷上,數著屋頂上的瓦片……
嗬嗬的笑聲從風莫忘口中溢出,不知什麼時候擁上來的雙手摟著白梅的腰,他的笑聲帶動胸腔的震動,這震動帶著一股酥麻,順著兩人貼緊的身體,從白梅的脊背一路蔓延,一直傳到她的心裏,她知道,這是風莫忘愉悅的表現……
“我早知道了,如果我當時存了害你的心,我也沒有臉要求你回頭!”風莫忘說完這句話,又是一陣輕柔的笑:“嗬嗬嗬,白梅,這幾年,你不會一直在糾結這個吧!”
“呃……”白梅語結。
“嗬嗬!白梅啊白梅,原來你是個死腦筋啊!”風莫忘帶著寵溺地伸手在白梅額頭上點了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白梅臉上一陣臊熱,不服氣地回頭瞪風莫忘,粗著嗓子吼他:“怎……怎麼,死腦筋不行啊!我就這樣,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白梅一說完,就臉色更紅了,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幼稚啊,居然說出這種話……
果然,風莫忘居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一手緊摟著白梅的腰,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朗聲說道:“要要要,我當然要,這樣才是我的白梅,我愛的就是你這點!”
白梅一呆,這幾年,風莫忘在她麵前,一向是柔和的。
從不與她爭吵,也從不給她臉色看,從不高聲與她說話,好似怕惹到她一樣。在她麵前,他總保持著三分微笑,從前的那種邪魅狂妄感全無,就好像一個沒有脾氣的軟柿子,隨她怎麼捏。若說,這不是風莫忘的刻意討好,那他不至於對別人與對她完全像兩個人,真正的風莫忘,不是這種沒脾氣的人……
他會笑,但幾乎不曾像現在這麼笑得沒有負擔、這麼心情愉悅,這麼放聲大笑;他會說甜言蜜語,但他幾乎不曾將‘愛’這個字掛在嘴邊,更不曾這麼直白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示愛!
“喂喂喂!那邊那兩個,你們也差不多一點,居然表現得比我與阿月仔還甜蜜,是不是故意氣我啊!”鳳飄飄連著被阿嶽推開幾次,又被戲耍了兩次,心裏正不舒服呢,那邊風莫忘那悶騷居然明騷了一把,將他的風頭全搶走不說,還把阿月仔的注意力都勾走了,真是氣壞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