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纓淡淡的想著,任風刮著自己的臉龐,臉上覆上了許久已經沒有覆上的雪紗,迎著風,緊緊的貼合著她的嬌顏。
“噠噠!噠噠……”隔著一座寬宏的山勢,另一條山道上,由一匹墨色的桀驁駿馬引領的一群人,疾奔同一個方向而去,腳步,也絲毫不曾停滯,鐵蹄下,濺起了無數無辜的灰塵,揚塵久久不散。
兩匹馬兒,就像是冥冥之中為它們牽引著同一根線一般,不管跑得再遠,它們的方向,始終在同一個地方。
葉孤城垂眸看著山腳,銀色的麵具輕輕被卸下,長發被扶亂到俊顏上,銀灰色的薄唇上,微乎其微的泛起了微笑,似解脫,也似矛盾。
“天呐……”看著前方的雲霧,青書不禁自喃出聲。
十一人並排站在雲霧的前端,寥寥的雲霧此時已經沒有了往常的那種迷幻和夢境之美,有的,隻是前方讓人看不透徹的不明前路。
到底這雲霧的下端是山崖。還是湍流。還是幽穀。還是荊山……
“嘶……”墨躁動的揚起了前蹄,似乎對前方的迷蒙霧罩顯得躍躍欲試,神勇的桀驁在此刻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看著這匹神奇而桀驁的駿馬,其餘人等都微乎其微的歎了口氣,麵對這樣的崖穀,也隻有墨這種桀驁如魔的熾馬才能跨過吧……否則,就是冰……
冰……雲依木然抬頭,這個崖穀,在這世上,唯有這熾馬和鷹馬兩種馬兒才有可能跨過吧,那麼冰呢?
姑娘來了嗎?還是已經過去了……
看著墨噗噗的呼著氣,似乎為自己的躍躍欲試得不到主人的關注而感到喪氣,嬌媚的風眸一動不動的停留在前方的墨色身影上,這個飄逸絕美的身影,從來,都不肯為她的注視和努力而回眸一次。
他此時的靜默,和冷冽,都是因為雪纓的離開嗎……她……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怕了嗎?”一聲溫柔如水的聲音自耳畔滑過,如幻抬頭看向麵前的白影,俊雅如風。
“你關心我?”如幻柔聲問道,語氣中似乎帶著一分不解。
“……”沐逸軒頓了一頓,隨即淺笑不語,似乎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回答一般。
淩昊風冷眼看著這一切,冰唇緊抿,似乎為這個塵世的一切喧囂而選擇靜默。
“王爺,前方二十米處。”宇策馬來到淩昊風的身旁,低聲說道。
“去吧。”淩昊風低柔說到,聲音慵懶而盡顯冷魅絕情,讓人膽寒。
“是。”宇袖袍輕揮,除淩昊風以外其餘人等都隨著宇的步伐往二十米外的地方走去,那裏,是唯一一個稍微較窄的崖口,他們的坐騎,雖然比不上淩昊風的坐騎,卻都是這世間少有的好馬和戰馬,畢竟,鷹馬和熾馬這兩種與世稀少的馬種,不是平凡人能夠駕馭的。
墨興奮的揮動著四蹄,蓄勢待發的向後退了幾步,淩昊風慵懶的長發無風自動,在他的身後揚起了冷魅如魔一般的狂妄和霸氣。
冰唇輕勾,錦靴輕拍馬肚,墨仰天嘶嘯一聲,截然蒼穹,馬鬢隨風自動,鐵蹄似乎都帶上了那如刀割一般的厲風,帶著噠噠的馬蹄聲,自那雲崖的終端,長嘯一聲,四蹄飛奔,整個身子承載著淩昊風墨色修長的俊美身影如雲一般的隨風飛奔了過去,隱沒在了雲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