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纓微微側頭看向一邊的冰,借著夜色,那桀驁的王者霸氣早已被那生生的離別之痛所掩蓋。其實,鷹馬這種馬種盡管有著天生的王者霸氣,桀驁不馴,並且狂躁難抑,但在感情上,這樣的馬兒卻注定隻能唯。一,因為它們隻相戀於熾馬,那種唯一能和這種馬種同稱為馬中龍鳳的馬兒,隻是,這樣不是死別,而是生離,生活中,怕隻有鷹馬和熾馬死別而共同赴死的,或者生便生在一起,姻緣相依兩種結果吧……像冰和墨這樣的,生生的分別,隻為各為其主,這樣的殘酷,對於這樣純性的動物來說,會不會太過於殘酷和無情……
雪纓忘不了,當冰載著她逃開時,墨那痛苦的沉吟低嘯聲,直到現在,都尤為清晰的響在她的耳畔,她又何嚐的沒有感覺到,身下的冰,低低的淺嘯著,邁著的步伐盡管如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卻是為了將那淺淺的低嘯聲掩蓋在墨的聽覺中。
她不知道。隻是馬兒,就要麵對著這樣的殘忍,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那他呢,她呢?
好笑的是,她連現在都在傻傻的想,他會不會因為見到她而高興,會不會因為她的離去而傷心和憤怒。
然而她在下一刻便否定了這樣的笑話,他如何會高興呢,見到她時,在他的雙眼中她除了看到了憤怒她沒看到什麼,他如何會傷心呢,她怎會忘記淩昊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感情,對於他來說,是個難懂的概念,更是個他根本就不懈的東西。
他從前對這種感情不懂,現在對這種感情不懈。
那麼,他終究還是淩昊風,南禦國的北靖王,天下百姓心目中的戰神,所有女子心中的依靠和迷戀。她隻能評價他是一個冷冽如冰,如魔般勢力驚人的王者。
他是王者,一個天生的王者,一個絕對不容許褻瀆的王者,一個永不會敗的王者,而王者,恰恰就不會有愛,因為他要兼顧更多的使命,感情,兒女情長,對於王者來說,是個奢侈的想法,亦或許是個根本就不足以引起他關注的東西,可有可無。但注定不會成為他的主宰。
淩昊炎和淑妃的事從來都不曾被她忘記過,那麼的相愛,到頭來亦或許是最沉最深的傷害,淩昊炎給不了淑妃什麼,卻愛她,但歸根究底是愛還是占有,她到現在也不敢去下一個很肯定的結論了。
可是,她愛他啊,就像淑妃對淩昊炎一樣……她愛他啊……
她忘記不了,他霸道的擁著她,告訴她她是他的,沒有任何人能覬覦她的存在。
她忘記不了,他無情的禁錮她,告訴她即使是折斷她的羽翼也要把她禁錮在他的身邊。
她忘記不了,他那麼溫柔的擁著她,告訴她他可能愛上了她。
她更忘記不了,在那雙魅惑眾生卻冷冽嗜血的鷹眸中,她曾無數次在裏麵讀出了他對她專有的寵愛和放縱,溫柔,和愛憐。
輕柔低身,雪纓輕輕的靠在了冰的身上,斜躺在了冰的頸窩處,遠遠看去,這兩抹深深相偎的雪白身影,竟帶著同一分思念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