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然間,沐逸軒隻聞得那邊的朦朧間傳來了嗜血的嘶吼聲和慘烈的叫聲,像是根本就不容許拒絕和反抗一般,那老鬼的慘叫隻堅持了一會兒便沒了蹤跡,徒留那濃濃的血霧將那裏的一切包裹。
沒有任何意外,沒有任何可能,他就像是萬物的主宰,不容許拒絕,不容許改變,他要索取,便無法逃避,這樣的感知讓沐逸軒沒來由得心裏一陣發緊,懷裏的嬌軟,竟不知為何,讓他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裏作祟還是他分明的感受到了她的顫抖……那嬌弱而無力的顫抖……
落地之時,沐逸軒將雪纓緊緊的摟在懷裏,那一刻,他覺得似乎便失去了所有一樣,擔憂和害怕從來沒有這般狂湧的席卷著他,緊緊的摟著,抵著她的嬌顏,他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
終是落地,雪白的一身嬌軀隨著他的彎身而緩緩的被放平,讓她安然的躺在自己的臂彎中,沐逸軒的雙眸都失了神色。
地上的邪物早已驚悚得躲到了不知去處的隱秘處,再也不敢出來露麵,像是接到了來自地獄的召喚一般,各個都離開得決然而倉促。
涵和宇感受著這一刻的震撼,心底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怪異的熟悉,但隨之而來的隸屬和興奮便席卷了他們的感知,為什麼,他們不知道,不過他們永遠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狂風席卷而來,風沙掀起了雪纓腳上的雪紗,露出了她白色的錦鞋,沒有任何裝飾,卻雪白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托在手裏細細觀賞。
包括那掛在她手臂間的粉紅紗霧,也被吹起了美麗的弧度,朝著雪纓的身後,優雅的揚著和地麵平行的舞姿……沐逸軒低著頭,餘光掃視到她身後飄揚的兩抹粉紅,眼底的她的雪紗飛舞,是他知道的淩昊風的回歸,像是心愛的東西最終要回到它的歸屬一般,他覺得顫抖。心痛而無力。
那種感知讓他覺得無力而蒼白,倉惶得感覺讓他貪婪得不想要動彈一分。
血紅的錦靴終是來到了他的眼底,帶著最後一分無力,沐逸軒落寞的抬頭。
紅得妖冶,紅得魔魅嗜血,淩昊風的身影一彎,便將沐逸軒懷裏的雪纓抱了起來,站直身子,往一處僻靜的地方而去。
沐逸軒坐在原地,手上還停留著她的雪紗拂去的柔軟觸覺,懷裏的感覺已空,心也空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涵和宇,也站在一旁不跟上淩昊風,似乎大家都不想要打擾淩昊風和雪纓相處的時間一般,所有的人,慵懶得似乎連發絲也不願意再拂動一根。
如幻平靜的躺在地上,和沐逸軒相隔不遠,漸漸的恢複了神智,緩緩的睜開了眼,可映入眼簾的,除了沐逸軒那絕美的白,和兩抹熟悉的藍,她沒有看到那抹迷戀的墨綠和她嫉妒的雪白。
悵然若失在心底濃濃升起,驀然一轉,心底竟像是想通了什麼一般,如幻釋懷一笑……
和天空仰麵而對,她平靜的躺在地上,依舊不做任何動作,再次睜開眼睫,如幻的雙眼倒影著天空的湛藍,這一次,她不再那麼傻了,有些東西,不去搶,不去爭,它便不會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