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昊風感受著她的緊張,將她緊緊的擁著,俊顏埋在她的發間低低淺笑,他覺得自己的心滿得就快要溢滿湧出,將他和雪纓淹沒。

沐逸軒用力的側眸,殘忍將自己的視線移開那一幕絕美和幸福,步子就像是灌了鉛水,他走不動,也不得不用力的抬起雙腳步步挪動,讓自己遠離他們很遠很遠。

白色袖袍下的雙手緊握,他不知道他究竟怎麼了,他發了瘋了一樣的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絕望的低穀,他爬不起來,連動一動,都覺得渾身無力。

是酸澀嗎?他詫異的閉著眸子,感受著來自雙眸的感覺,是什麼感覺,讓他覺得雙眸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呢?像是腫脹得就快要溢出眼珠,又像是雙眸裏像集聚了萬千的酸泉一樣,脹得他腦袋發脹,甚至連雙耳都覺得有一種異樣的熾熱和刺痛,一旦睜眼,那洶湧將會將他吞噬。

是想要流淚麼?嗬嗬……

“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風?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雪纓揚起腦袋問道,細細聽去,淩昊風竟然聽出了幾分淺淺的鼻音。這小傻瓜,是要哭了嗎。

“永遠不會!你忘了,我要把你牢牢的套在身邊,我怎麼可能離開你!”淩昊風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不讓她繼續發問,那些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他不允許她胡思亂想。

是染上了多少塵世的痛楚呢?她要如此的感傷和驚恐,輕輕一碰,似乎她的堅持就會如泡沫一樣粉碎,她怕得厲害,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她前世經曆了無數無數的悲哀一樣,她覺得自己驚恐得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稍微的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足以讓她提起十二分的謹慎和恐慌。

脫離他的糾纏,她靜靜的靠在了他的肩上,他的懷抱是她的……永遠是她的……她的世界裏隻有他,他們的世界裏,隻會有彼此……

恍然,一幢幢怪異的畫麵在腦海裏倉促的浮現著,有如走馬觀花一樣,她還來不及細看,那一幕幕畫麵快速跳躍得她頭昏。

“主子,想什麼呢?”仿佛身在一個和晶紗鑾十分相似的地方,一身穿著碧綠宮衣的丫鬟清冷出聲,美麗的容顏,冷靜的個性,她喜歡得緊……

那女子說:“雲依不敢,雲依始終是下人,不可以直呼您的名諱,您若是不喜歡,雲依改口姑娘可好?”

站在一個高高的瞭望台上,她轉身,對著那個清冷的女子說道:“雲依,如果有機會,我帶你到那去可好?”

那女子說:“以後,我陪你。”

她們相知,相伴,一起經過了太多太多。

她曾經告訴那個女子“遇己如你,何其有幸。”

那個女子,曾經將清冷沉著的一麵在她的麵前卸下,清淚奪眶而出,隻在她的麵前,淚流滿麵,她抬起手,為那女子拂去顏上清冷的淚珠,卻不知該如何相勸,隻能靜默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