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婉婉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郎雲舒竟然靠在了那禦醫懷裏。
所以,這才是她不願意登場的真正原因?
嘎吱……郎婉婉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幹透的樹枝,樹枝發出巨大聲響。
相擁的兩人觸電般分開。
“姐姐,別怕,是我……”郎婉婉從樹後走出,輕聲說道。
郎雲舒鬆了一口氣,柔聲道:“你怎麼出來了?”
“姐姐,你……”郎婉婉話在喉頭,卻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
但郎雲舒卻懇求道:“今日你所看見之事,還請不要說出去。”
所以,她果然不願意陷入朝堂紛爭麼?郎婉婉合眼,點頭道:“我今日,什麼都沒有看到。”
再睜眼,她輕聲問道:“姐姐,你的腳,可好些了?”
郎雲舒搖頭說:“無礙。”
她自然無礙,可那朝夕宮中,皇帝卻著太監為劉翠娥賞下禮物。
皇帝開口,要將劉丞相之女劉翠娥嫁與宣王趙鴻意為正妃。
原本相安無事,趙鴻意甚至以為皇帝忘記了這件事,可皇帝卻猛然提起了這件事。
他立刻跪在堂下,朗聲道:“父皇,恕兒臣不能從命,無法娶劉小姐。”
皇帝皺眉,不悅道:“這是為何?”
他隻覺得這個兒子太過任性,斷袖也就罷了,連一個擺在台麵上的女人都不能接受麼?
那將來怎麼傳宗接代?他暗暗歎了一口氣,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年的他,不也是這般執著麼?執拗地不肯娶女人回府。可最終,也還是妥協了。
他不得不妥協,而趙鴻意,也一樣。
趙鴻意暗暗咬牙,把心一橫便說:“回稟父皇,兒臣在仁壽縣為縣令之時,已然娶妻。”
一時間,滿堂嘩然,斷袖宣王,竟然已有妻子?
“你說什麼?”皇帝更是震驚,麵上不知是喜悅還是憤怒,神色複雜說不清楚。
皇帝幹咳了一聲,隻說:“朕怎不知?”
言下之意,責怪他未曾上稟。
但趙鴻意解釋道:“回稟父皇,兒臣在仁壽縣三年,這三年一直將自己視為一個小小縣令,為百姓謀福祉。一個縣令娶妻,怎能勞煩皇上呢?”
乍一聽,確然有理。
當年他離開京城,的確承諾不動用半分皇子特權。
娶妻,自然也不會例外。
“那,她人現在何處?”皇帝心中恍然,一是猜測他該不會隨意找個理由推脫,二是疑心那兒媳根本也是個男人。
“她就在此處。”趙鴻意將目光轉向柱子後的莫小棋,起身大步朝她走去。
莫小棋愣在當場,沒曾想,趙鴻意會這樣直接說出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事到如今,也已經避無可避了。
“小棋,你來。”趙鴻意朝她伸出一隻手,臉上盡是溫柔。
她抬眼看他,麵前這人,是她受盡傷害之後好不容易才愛上的男人。
她抿唇,露出淺淡笑容,將手放在他掌心。
他握緊她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殿堂中心,他攜她跪在皇帝麵前。
“父皇,這便是兒臣的妻子。”他滿臉認真,讓人生不出懷疑的心,他與她對視,眼眸中盡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