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土陣(1 / 3)

容煥下意識的便想回一句“就是唐戩”,然言語到了嘴邊,卻忽然別扭起來,不知為甚也不想多做解釋,便扭過頭,高貴冷豔的“哼”了一聲。

顧長惜笑了笑,也不言語,隻是淡淡將她望著。

他眸如燦星,即便燭光昏暗,仍然將容光耀得極盛。容家小煥擰著衣角,頗有些不自在。方才時間緊急,她來不及想那些有的沒的,此時二人獨處,便恍然記起上一次不歡而散的原因來。

那時她滿心倔強,隻想給顧長惜丟幾個毒藥蛋。可短短四日半過去,在經曆了劫掠與囚禁,聽過顧君璟和顧靈岑的言語後,容家小煥忽然發現,她根本已經不再介意那日的事了。何況顧長惜本是為了保全她才出此下策,眼下她早已無心風月,隻想盡快為顧長惜解去蠱毒,竭力為師父當年所為彌補一二。

既然已經想通,容煥也不矯情,直視著他道:“如果納妾隻是一個幌子,你與我直說不就好了,戲弄我很好玩咩?”

顧長惜一怔,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今日行動之前,高守曾在他身邊十分煩人的碎碎念,女兒家都是小心眼兒的,納妾這事不哄容家小煥三五日,休想她會有好臉色。

然誰知容煥會這般直接的便將態度挑明,瞧這樣子,仿佛也不打算與他深究。顧長惜心中微微訝然,半晌垂下眼睫,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大約是我想知道二喜……可願當真與我為妾。”

容煥麵上一紅,倒沒想到顧長惜竟是存了這個心思,便咳了一聲道:“這個……我向來善妒得很,便是我再歡喜……歡喜誰,也絕不會為妾。”

她本想說“便是我再歡喜你”,然話到了嘴邊,終究及時拐了回來。其實她後麵還想跟一句“更不準夫君納妾”,隻是想到顧長惜的身份,哪個王公貴族不是三妻四妾,便也就忍住了沒說。

“我明白了。”顧長惜靜靜望著她,容煥應了一聲,心中不知為甚忽然有點沮喪,大約是認清了現實的緣故。她極快的收整了心思,率先向前麵走去,隻是剛剛走出一步,卻覺袖子一緊。

顧長惜握住她的手腕,沉了聲音道:“對不住。”

容煥一怔。

他這是……為了那日納妾的言語在向她致歉麼……

她既已不放在心上,忽然聽到他這樣鄭重的說對不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容煥撓撓頭,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我們這是在哪?”

顧長惜見她坦然,便也笑了笑:“二喜可聽過血凰陣麼?”

容煥頓了頓,雖然那日在顧靈岑口中聽過,然她卻不想暴露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更不想顧長惜記恨寧馨子,便穩健的搖了搖頭。

“血凰令雖世代傳於九凰王,然血凰衛中高人太多,他們卻未必肯服從一個權貴,是以百年前,當時的皇帝便建造了這一陣法,隻要成功闖出,便可做血凰衛統領。”顧長惜緩緩道:“不過這許多年過去,進去的人不知凡幾,卻還未有人活著出來過。”

容煥心中緊了緊,不由得泛出幾分憐惜。她在意的卻是顧長惜明知凶多吉少還去闖陣,那時候,他大約也不過十七八歲吧?正是少年肆意輕狂的年紀,若不是被逼到了絕處,怎會甘冒如此大險。

“在下有幸,做了這活著出來的第一人。”顧長惜淡淡道,仿佛在說一件不相幹的事情:“當年的工匠早已作古,圖紙也付之一炬。所以,我不但是第一人,也是知曉血凰陣內部方位的唯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