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孔融之後而出的便是漢室宗親劉虞,字伯安,任職宗正。
劉虞素以愛民如子聞名於世,諸多叛亂大多以招撫待之,地方功績甚佳。劉虞對於項敖雖了解不多,但是對項敖在北域之地所行教化政令極為讚同,甚至數次上諫,但都被一眾世家擋了回來,劉虞也是歎息可惜。
“諸位愛卿可有異議?”劉宏被一眾世家外戚搞得極為煩悶,便有些許不耐煩的向殿中問道。
一眾大臣本就對劉宏心思有所猜測,見劉宏如此,也不再多言。況且隻要項敖不會入京,無法影響殿中大多數人利益,也不再多說。至於蔡邕、黃埔嵩等人見朝堂結果已是眾人想要得到的,也不再多說。
宦官張讓及外戚何進一黨,本就常在劉宏左右,更之劉宏心思,見劉宏如此不悅,也不再惡心多說,亦是低頭不語。
“既如此!”劉宏起身站立,朗聲說道:“項卿封賞一事便以方才商議為果,不知項卿可有異議?”
“臣,謝陛下隆恩!”項敖並不貪多,即便不行封賞也無他想,便躬身拜謝。
“如此便好!”劉宏略作點頭,甩袖朝後殿走去。
“退朝!”張讓見狀,便尖聲大喝,亦步隨劉宏而去。
殿中眾臣見劉宏離去,便轉身熙熙攘攘的朝殿外走去。項敖亦是隨後同行。來到殿外,項敖便被一應不知是何官職的官吏圍住道喜。雖然大殿之上並未昭告項敖具體封賞,但眾人也隻項敖封冠軍侯,遷衛將軍已是定居。稍有見識或者有獻媚之意的便上前與項敖混個臉熟,萬一有一日項敖真被召回朝中任職呢?誰又能說得準。
如此多人祝賀,若不是項敖過目不忘,隻是主人臉龐都會讓人崩潰,更別談姓名。
對於道喜的同僚,項敖亦是一一作揖回禮,客氣不已。待項敖都覺得腰背漸硬之時,一黃門來到項敖麵前。
“項君候,陛下召見!”黃門見禮項敖說道:“請!”
項敖微楞,劉宏召見他作甚?之後便跟隨黃門朝後殿走去。一應大臣望著離去的項敖,唏噓不已。
之前入殿麵聖之時,項敖因禮節一直低頭,未曾對大殿細看。此時跟隨黃門來到未央宮後殿,讓項敖大開眼界。縱橫交錯的廊橋,無處不見的涼亭花園,讓項敖過目不忘的雙眼都眼花繚亂。建築所用的諸多材料也是世間少有,不少木材項敖都隻在書中習得,並未見過。
越過諸多殿之後,來到宣殿之前。
“陛下,項君候已帶到!”
“進來吧!”殿內傳來劉宏平淡的應聲。
“君候,殿下在內等候多時!”黃門替項敖打開殿門道:“君候請!”
項敖點頭示意,作揖回禮之後,便輕聲踏入殿門。入得殿中,項敖見得劉宏跪坐於憑幾之後,手中拿著筆簡,似乎在批閱奏折。
“臣項敖見過陛下!”項敖來到憑幾之前,作揖深拜。
“項卿不必多禮!”劉宏放下手中筆簡,招呼項敖到憑幾旁的蒲團坐下。
項敖進入宣殿約莫一個多時辰,無人知曉二人所談是何話題。隻見得項敖麵色沉重的離開,出宮路上也是無心他顧。
“陛下如此倚重此人可是有何打算?”離去的項敖並不知曉劉宏身後屏風仍有已黑衣老者,官其麵色,已是垂暮,顫顫巍巍的雙腿讓人覺得隨時都會倒地不醒。
“朕並未想得太多。”劉宏望著殿門回到:“既然有人窺視吾大漢江山,朕定讓此人也不好過。咳咳...”劉宏有些許激動,咳得臉龐緋紅。黑衣老者緩步走來輕拍劉宏肩背,試圖讓劉宏能好過一些。
哎...老者心中暗歎,他最知曉劉宏有多麼不易,皇權旁落,不論宦官、外戚還是世家,都是劉宏心中一直拔不掉的刺。老者是何人,無人知曉,劉宏也從未稱呼其名,雖張讓偶爾能見得,但劉宏對此人有些許親近倚重張讓也不敢多問。
“陛下,若是太過倚重此子,最後落得如同宦官外戚一般,豈不是養虎為患?”
“不必擔憂,此人非世家,也非黨人,更不會是宦官外戚一脈,朕有把握掌控。即便失控,朕不是仍有爾等可除去此子。若不是袁氏枝葉過盛,朕...咳咳咳...”
“陛下莫氣!”老者再次輕拍劉宏肩背勸解道。
“哎......”緩過氣的劉宏亦是長歎一聲,心中歎息可用之人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