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流浪的心看見了歸宿(1 / 2)

病弱的李翰已經不能在上下樓梯了,這對他來說有些吃力,所以每天他隻能在出租屋裏呆著。每次病發的時候,心口的疼痛感還是會讓他死去活來,可是他堅持不服用止痛片。這雖然可以緩解他的疼痛,但也會讓他虛弱的更加快速。他不願意就這麼快速的離開,他不願意離開她,他願意一直看見她笑。

又一次李翰在殘留的陣痛中又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茹煙正坐在床邊,床頭櫃上還擱著一碗白粥。

“你醒啦?”茹煙送給了他一個微笑,“醒了就要吃點東西哦,我先把稀飯拿去熱一下。”說完便端了稀飯去熱。

這一刻李翰那種貪婪的感覺再一次從心底蔓起來,而且很強烈。她的微笑是他活著最想見的東西。不,是活著死了都最想看見的,如果可能,他甚至不想吃飯睡覺,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他以為這樣,可以停止時間,停止疼痛,也停止減少被死神帶走的機會。

死神,真心的希望你,不要來的這麼快,讓我可以在貪心一點,在留戀人世間多一點的時間,哪怕是分是秒都願意。我願用來生來換取我今生所有的眷戀。

李翰閉上眼睛,聽見燃氣灶被打開,點火,然後是鍋裏發出的茲茲的聲音。不一會,茹煙把熱好的稀飯再次端了出來。

雖然他沒有一點饑餓感,甚至連吞咽稀飯的力氣都沒有,但在茹煙的注視下,他還是忍著全部吃完。一碗皮蛋粥,吃到嘴裏隻有苦鹹。

茹煙將碗拿到廚房,沒見她出來,李翰就隻聽見了,碗摔在地上的“咣當”聲。他坐在床上叫喚著“茹煙,茹煙,你怎麼啦?”他痛恨自己,太虛弱。他從床上滾到了地上,再爬到廚房,茹煙已昏倒在廚房的地板上。

這是怎樣的開始和結束呢,兩個病痛中的人隻有相互扶持,相互依靠。誰都不忍心讓對方見到自己,最終誰也逃不離這紛亂的關係。如果沒有開始的遇見,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痛苦,如果是,我們還願意再遇見嗎?因為如果沒有這痛苦,就意味著,我們從來沒有被遇見過。那會是另一種更深的悲哀。我寧可今生倍受痛苦的煎熬,也要遇見你。你呢?會和我想的一樣嗎?

記憶中的畫麵越來越清晰了,我仿佛再次看見了,那個滄桑的女人,她在叫我,叫我“夢淩,夏夢淩。”那個江南的小橋,在小河上壘起。有一艘小船行駛在小河上,我在船頭,看見了也聽見了,那個故事。那是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關於等待的故事。我們沒有等到結局,隻有天荒地老。那個女人對,她是媽媽,她是我的媽媽,柴秀秀。對,她是我媽媽。可是媽媽又再次離開了,越來越遠的,也越來越模糊。

“媽媽,媽媽。”

李翰被茹煙在夢中的呼喊喚醒了,“茹煙,你怎麼樣,做夢了嗎?”

茹煙從呼喊聲中坐起,癡癡的想著,全然沒有聽見身旁的李翰在和自己說話。夢中的女人,小橋,流水,還有行船,還有女人的故事。這是她曾有的記憶,隻是現在還是有些淩亂,她暫時還拚湊不起這些畫麵。

她轉頭看見李翰正擔心著自己“李翰,我好像記得什麼了,關於我的。但是現在還是很模糊。等我記得的時候,我再告訴你,我的故事好嗎?”

她不想為難自己,如果沒有結局,就不要留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