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死命爬台階的時候,花小蓮,正在院子裏,辛勤的打掃。
“都過來集合,準備接駕。”初柔從暗房出來,衝著院子裏正在打掃的宮女們大聲吩咐。
“主子,小心門檻。”莫愁小心翼翼的攙著莫婉秀,從主殿走出來。
一眾宮女忙停下手中的活兒,走到婉秀門前,排成兩排,單膝下蹲,莫婉秀就在兩排宮女中,走過,一身橘紅色福紋華麗長袍的尾端,長長的後擺由初柔和瑛葉舉在齊腰的位置上,以免後擺落地。此刻莫婉秀的表情,是一臉的溫和柔善,掩飾了她內心的一切醜惡。
隨著莫婉秀的走過,位在主殿階前兩側行禮的兩個宮女,起身快步跟在初柔和瑛葉後麵,隨後是與餘下的宮女,由主殿階前,到婉秀門處,兩排宮女一個跟一個,依次排隊跟在莫婉秀身後來到婉秀宮外的長街上。
花小蓮站在最末,是最後兩個出去的宮女之一。花小蓮第一次見到嬪妃接駕的場麵,從前,她也聽說過,也曾經,升起了向往,可是如今真的見到了,頓時心生羨慕,若是我也能像主子一樣,從排成兩排的宮女中走過,一身盛裝,我不要宮女攙著後擺,就讓這後擺拖地。
那該多好。
正在花小蓮滿心憧憬的時候,莫婉秀已經跪在地上,而她身後的一眾宮女,也都齊齊跪下,花小蓮隻覺得衣袖被人拽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連忙跟著跪在地上。
餘光瞥向身邊的宮女,發現其雖然樣貌普通,而且袖口,領口的刺繡比較其她宮女,都略次。花小蓮想起來,她就是刺繡的時候,老是被瑛葉姑姑訓斥的宮女。
沒想到,她竟然這提醒自己。想到這,花小蓮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笑。
遠遠的,皇上的肩輿緩步前進,最前麵的莫婉秀,高聲道:“臣妾舒妃婉秀率婉秀宮上下,恭迎聖駕!”
“停!”隨著內監的一聲令下,肩輿緩緩停下。花小蓮在隊伍的最後,偷偷的看了眼皇上,還是那一身黑色的龍袍,以及黑色的冕冠。寧永輝被攙扶著,從肩輿上下來。
“舒妃久等了,咱們進去吧。”寧永輝衝著舒妃一笑,大步從宮女中穿過。
花小蓮看到皇上走近,趕忙低頭。直到皇上從身邊走過,才敢再抬起頭來。
“皇上可是有日子沒來臣妾這了。”婉秀走在皇上身側,攙扶著皇上走進寢殿,而莫愁也識趣的走在二人身後。
“是啊,這不是近日朝政繁忙,加上暴室獄著火一案,忙的朕腳不沾地,這不,剛一得空,就來看你了。”寧永輝反握住舒妃的手,與她一同走進臥室。
寧永輝輕車熟路的坐在中堂的寶座上,莫愁悄然退了出去。
“臣妾能得皇上惦念,臣妾不勝榮幸,說起暴室獄著火一案,也是那蘇鍾娘心懷不軌,也不知她和葬魂林裏的那位有什麼關係,竟然鬼迷心竅的虐待宮女。臣妾想到宮中又這樣心狠手辣的奴婢,就毛骨悚然,幸好,蘇鍾娘即將處死。”莫婉秀心有餘悸的道。
“不錯,這蘇鍾娘的確該死,朕記得,被蘇鍾娘陷害下獄的那位宮女,被周尚宮分配到了你這,她可還好?”寧永輝說話的時候,腦中浮現起那個被蘇鍾娘掐住脖子,卻依然不卑不亢的女子。
“自然是在臣妾宮中,皇上可是要見她?”婉秀試探著問道。
“那倒不必,得知她來到你這,朕也就安心了。暴室獄本來也是該清理的,沒了就沒了吧,不過此次暴室也受到牽連,重建暴室的事兒,還得你來主持。”
莫愁輕手輕腳的,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兩杯剛剛沏好的茶,放在二人身旁,緩緩退了下去。
婉秀坐在皇上對麵的炕床上,腳下踩著雕工精致的雲紋踏板,方才華麗的長袍,也在進門的時候,由莫愁幫著退了下去。
“朕忽然覺得,朕的舒妃,今日倒是樸素很多。”寧永輝打量著一身月牙宮衣的婉秀,笑著說道。
“皇上許久不見臣妾,臣妾就是打扮的再美,也是無人觀看,皇上說說,臣妾打扮的那麼美麗,又有何用?”莫婉秀小嘴一掘,佯裝微怒的側看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