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貴人!”皇後略帶清冷的呼喚,將不知思緒何方的冷寒月喚道了現實之中。
見眾人的目光齊聚在自己身上,冷寒月微楞,顯然有些懵了。直到看見曼茹遞過來的眼色,才發覺自己的桌麵不知何時,竟放了一杯斟滿的酒杯,自己還沒有投壺,怎麼會有酒呢?
“月貴人既然棄權,便是認罰。不喝酒,那定然是像麗美人那般有壓箱底的絕活了!”說話的是上官琪琪,她和冷寒月一直不對付,如今這個燙手的山芋自然順手拋了過去。
麵對上官琪琪的擠兌,冷寒月隻是瞬間便恢複了一貫寵辱不驚的表情,緩緩的站起身來,輕啟朱唇“寒月沒有麗美人的絕妙歌喉,自忖也難及麗美人的傾國傾城,不敢獻醜與人前,不過既是輸了,便甘心認罰,剛才美人一展歌喉猶如天籟,此刻寒月便以”歌“為題,賦詩一首,請各位姐姐不吝指教。”
上官琪琪“哧哧”的笑道:“京師都知道冷尚書家出才女,月貴人的才華自是早有耳聞,不過嘛!剛才梅妃娘娘也說了,今天不論詩詞,隻是娛樂逗趣,月貴人莫不是對此有何異議?”
冷寒月失神之下,居然被上官琪琪的話僵住,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緩緩的一欠身“臣妾豈敢忤逆娘娘旨意,隻是一時誤言,幸的琪貴人提醒,寒月再次請罪,即使如此寒月獻醜了。”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拳頭般大小的陶皿,放在唇邊,一陣如泣如訴的塤聲傾瀉而出,曲調哀怨悠揚,和之前淡雅清新的小調渾然不同,眾人很快就被它那幽深、悲淒、哀婉、綿綿不絕的音色給吸引了,沉靜在一種縹緲不定的憂鬱愁緒。
“真是難得,居然將塤吹得這麼好!”皇後頷首的含笑道,“本宮還是第一次聽宮妃將塤吹得如此動情,那怪都說冷家女兒乃是京師第一才女,盛名之下,果然無虛名。”
“給本宮看看”一旁的梅妃也被這塤聲所感,接過冷寒月手中的陶塤左右翻看,最後竟將塤放到唇邊試吹,不料卻毫無動靜,梅妃臉色頗有些尷尬,又再次試了一下,卻依舊無聲。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妹妹,還是將塤還給人家吧!這可不是本宮宮裏的那隻破鼓,什麼人一錘就響。”皇後半是開玩笑的話,卻讓原本臉色便微紅的梅妃,唰的瞬間白了下來。
梅妃也是這宮中擅音律之人,當初她曾奚落皇後將門虎女隻會擂軍鼓,沒有想到如今卻被皇後用來諷刺自己,果然是報應不爽。
本來她也隻是一時好奇才將塤拿過來試試,卻不料丟了個大醜,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卻終於忍下了,強自歡笑道:“皇後姐姐說的對,還是還給你吧!”
經過冷寒月的事件後,曼茹卻是更加小心,每一輪的投壺卻當做是一件慎重之事,幾輪下來,居然百發百中無虛發。
可惜事與願違,隨著皇後一聲“茹美人!”她還是最終的沒能逃的了眾人的眼光。
“是!”曼茹恭敬的應聲出列,款款輕移蓮步,走到人群中,心中卻忐忑難安,自己好像沒有失手吧!皇後叫住自己所為哪般?
今天盛裝打扮的她如一朵嬌媚的玫瑰,低垂濃密的睫毛更增幾分欲迎還拒的嬌羞,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她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於是立刻就吸引了皇帝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