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子成七社(1 / 2)

操場一戰後,我跟小七在學校聲名鵲起,有關我們的傳說沸沸揚揚,就後來我所聽到的都有好幾個版本,中學生血氣方剛,都喜歡拉幫結派,不知不覺,我們又多了數十名新兄弟。平日裏我們倒也還算規規矩矩,該上課上課,該睡覺睡覺,我跟小七不住學校,每天早上依然堅持跑步練拳。其他兄弟跟我們的交集也就是選個中午或者晚上我請大家在校門口的餐館裏喝酒吃飯。

一天晚上,我突發興趣請兄弟們去唱卡拉OK,酒過三巡,突然有人拿著麥克風叫大家安靜。循聲望去,拿麥克風的是個剪寸頭的胖子,叫什麼名字那時候我還真不清楚,平日都是別人招呼我,我也記不過來。我眯著眼睛看著他,想知道這胖子要玩兒個什麼新花樣。

“大家安靜!我叫周皮,高一(6)班,今天我提議,我們自立一個幫會,請成哥做我們老大!從今以後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家說好不好?”那胖子聲音洪亮,慷慨激昂。

“好!成哥!成哥!”大家一起齊呼,並舉起酒杯向我走來。

我轉頭看看小七,他沒有激動,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裏的酒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成哥,你就答應我們的請求吧,從今以後我們都跟著你,大家一起打天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那胖子領頭說道。

一股熱血湧上頭腦,我舉起手中的酒杯,舉向空中。

“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敬兄弟!”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家齊呼道。

幹完杯中酒,砸碎手中杯。結局是我賠了卡拉OK幾百元損失費。

那一晚,小七第一次沉默了。

第二天剛好是周六,我招呼所有兄弟來到我跟小七結義的祠堂。祠堂中央擺開一張大長桌,兩側順擺36把木椅,兩頭各置一把太師椅。桌上擺好38隻土碗,每碗倒上白酒。這些都是那胖子周皮的主意。等到人齊之後,周皮招呼兩個兄弟抬進來一塊蒙著紅布的木匾掛在忠義堂大匾下方並請我跟小七共同前去揭開紅布。我跟小七一左一右扯下紅布,隻見匾上書寫三個大字:子成七社。我頓時有一種帝王般的優越感油然而生,似乎被人高高捧起。

“成哥,昨晚散場後我跟兄弟們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用這個名字,子成代表你,七代表七哥,這是我們連夜請師父趕製的木匾,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大哥!”周皮激動地說道。

“好,難得各位兄弟對我和小七信任,從今以後,我們就都是子成七社的兄弟,大家團結一心,一起打天下!”那時候,我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再或者說,我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小七,拿香火。”我側身對站在身旁的小七說道。

小七從桌上拿了香火點燃分發給沒人三炷,我跟小七領頭,眾兄弟並排隨後一起作揖拜了關二哥,並由我領頭說道:“關二哥在此為證,我們立下誓言,從今往後,我們眾兄弟忠於子成七社,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永不背叛!”

拜完關二哥,眾人落座,我跟小七各坐一頭,高舉手中白酒,與眾兄弟一道一飲而盡。

2007年11月16日,子成七社成立。

那一天,大家都喝得零仃大醉。

那以後,那個祠堂就被我們租下來作為納新懲罰所用。

那一晚,小七問我我們算不算黑社會,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小七說如果我們是黑社會他就做不成拳王了,我說沒事,做不成拳王你也會有享不盡的富貴榮華,小七哭了,哭完過後向我保證我們永不分離,我笑了。

子成七社成立的消息在校園裏傳得很快,新的一周剛開始就有麻煩找上門來。星期一的早上,我剛走進教室就發現氣氛很不對勁,大家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怒斥:“楊子成,你給我滾出來!”嚇得我差點沒摔倒在地。

我轉過身,看見那肥頭大耳的方校長正凶神惡煞地瞪著我。

我放下書包走出教室,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議論聲音。

“走,跟我到辦公室!”方校長的語氣十分肯定。

來到校長辦公室,他在我身後“哐”一聲把門關上,我也不管他,直接在他的老板椅上坐下來,仔細嗅嗅看有沒有油膩的香蕉味兒。

“你給我站起來!”看我如此囂張,方校長臉都起得發白。

我紋絲不動,隻是狠狠地注視著他,表情應該還有些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