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清早官府便出告示,告知奇味齋一案已經審理出結果了,那名被抓回來的黑衣人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原因是嫉妒奇味齋的生意火爆,內生怨恨,才花錢雇人前去搗亂,並在認罪狀上簽字畫了押,但此人興許是因深感愧疚,已於獄中畏罪自殺。
畏罪自殺?就因為一個陷害的罪名嗎?沈燕嬌聽聞下人傳回來的消息,滿臉不解,這栽贓陷害的罪名並不嚴重吧,最多關個一年半載的就能出來了,可這個人……真是想不通。沈燕嬌搖了搖頭,便不再去想這件事。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沈燕嬌的奇味齋日進鬥金,並新請了一個掌櫃,霓虹也得以脫身回到她的身邊伺候。而沈燕嬌也遵守契約,每個月都給香四海酒樓提供一樣奇味食譜,再加上之前的至尊食譜,萬商盟旗下的酒樓的生意一時間如日中,特別是京城的香四海酒樓,連續推出了一係列新色菜係,名曰“奇味薈萃”,人們哪裏見過如此新奇,從未見過卻又頂頂好吃的菜色,一時間紛紛慕名前來品嚐,導致香四海酒樓是日日賓朋滿座,銀錢如流水般進賬。容殊瑜見生意如此紅火,也隻好無奈的常駐於此打理生意。
一轉眼,年關到了。
沈燕嬌坐在屋內出神的望著窗外晶瑩的飄雪,看著它們一片一片的堆積在窗台上,然後微微的歎著氣,這時候霓虹剛好拿著熨燙好的衣物走了進來,看到沈燕嬌似乎愁眉不展的,於是試探的問道:“姐?你這是怎麼了?如此唉聲歎氣的,是生了什麼事情嗎?”
沈燕嬌依舊盯著窗外的雪,眼神呆,木訥的回答道:“霓虹,這一轉眼就快過年了,你……我到底要不要回將軍府裏去過年呢?畢竟我還是那個府裏的人,過年團聚的時候卻不在家裏和家人團圓,隻怕惹人非議……隻是我不太願意回去麵對那些人,可是又好久沒見那兩個的,實在想念的緊……啊!好糾結啊!”道這裏,沈燕嬌抱著頭哀嚎著。
霓虹噗嗤一下笑了,原來姐擔心的是這個啊!她眼睛一轉想了一想,突然興奮的一雙手一拍,道:“姐,我想到了!不如……我們先買一大堆年貨回去,堵住那幫悠悠眾人之口,然後除夕之夜回去吃一頓團圓飯就是了,呆上一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初一之後,借口生意繁忙不能在家裏久呆就行了,就憑姐這陣子月月給夫人‘孝敬’的銀兩,她必定不會給你臉色瞧的!”
沈燕嬌眼神一亮,這想法好!她猛地起身,兩眼光興奮的道:“霓虹,走!我們逛街去!”便轉身隨意收拾了兩下,便帶著霓虹和阿福阿祿出門了,考慮到也許會買很多東西,她和霓虹兩個姑娘家必定拿不完,還是帶上兩個幫手更為妥當。
果然,一路逛下來,沈燕嬌就買了不少綾羅綢緞、胭脂水粉。沈燕嬌一邊走一邊念著要買的東西,看看有沒有遺漏了什麼,突然想到些什麼,恍然道:“對了!還有給父親帶幾盒上好的茶葉,霓虹,快跟上,我們去茶行!”而跟在後麵的眾人卻滿臉苦笑,他們家的姐真是……不買則已,一買必瘋啊!
霓虹和阿福阿祿手裏提著,肩上扛著,搖搖晃晃的跟在沈燕嬌的身後跑著,累得直喘粗氣。
“恭迎太子大駕光臨本店,真是令本店蓬蓽生輝啊!”茶行掌櫃對著一體型纖瘦的富貴少年跪拜著,恭敬的道。
少年身著皇室專用的明黃錦袍,腰間上別著的是月白色虎紋玉帶,鬢如雲,色如墨。隻是麵上帶著一個純金鑲玉的麵具,看不真切麵容,隻露出一雙深邃犀利眼眸,和輕抿著的朱唇,讓人暗自猜測著他的真實麵目也一定是俊逸非凡吧。
沈燕嬌來到茶行的時候正巧看到這一幕,她原本還納悶為什麼這店鋪外圍觀了這麼多人,一行官兵把守著店門口還不讓任何人進去。疑惑中,沈燕嬌靜靜聽了一會,才知道竟然是當今太子大駕光臨,因聽聞茶行這次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盒珍貴的雪山龍鼎茗茶葉,特意來此欲行購買,作為新年晚宴上呈獻於皇上的新年賀禮。圍觀的百姓們議論紛紛,都是在誇讚太子年紀,就懂得親自挑選賀禮孝敬父母,這份敬孝之心實乃本國之福也。
沈燕嬌撇了撇嘴,不屑的嘀咕道:“切,不就是做給外人看的嘛!買個茶葉而已,還這麼大張旗鼓的,直接派個人來買不就得了!”太子似乎有所察覺扭頭往屋外看了一眼,眼神若有似無的從沈燕嬌的身上輕輕撇過,沈燕嬌立即寒毛直豎,但是當她定睛一看,卻現太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走進裏屋了,而方才的一切仿佛隻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