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查~水~表~”百裏詢屈膝一跳,越過車頂,落在了麵包車的前方,舉起左手強行攔下了那輛麵包車。
焊上幾層鐵皮的車頭本來連水泥牆都能撞開,但撞在百裏詢手上,卻如同撞在了銅牆鐵壁上一樣,車頭凹陷了下去。
他放下有點暈乎乎的玉信,破壞了麵包車的發動機,確保對方跑不掉後,將鎖上的車門強硬地拽了下來,把裏麵的殺人犯拖了出來。
“饒饒饒……饒……命。”那個殺人犯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他可從來沒見過單手攔車,還能徒手拆車的人,此時已經嚇得渾身哆嗦了。
百裏詢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部扒光,隻剩下一條花衩內褲後,喚來了一旁看戲的玉信。
他在麵包車裏找出一把扳手,遞給玉信,接著指著癱軟在地上的殺人犯,道:“殺了他。”
玉信雙手托著沉重的扳手,小臉煞白,看著那個看上去凶神惡煞的殺人犯,眼神十分猶豫。
百裏詢瞥了他一眼,目露寒光:“還要我再說一次嗎?殺了他!你忘了之前你這麼和我承諾的嗎?!”
玉信被吼得愣住了,好像想起了那轎車殘骸下的碎肉與手掌,眼中的害怕被仇恨所覆蓋,幾步上前,掄起扳手狠狠地砸在殺人犯的頭上。
“哎喲!”殺人犯的頭被砸破了,但小孩的力氣不是很大,所以他也沒有第一時間被殺死。
玉信雙目通紅,再次一板手砸在他原來的傷口上,嘴裏不斷念叨著:“去死!去死!”一下挨著一下,直到那個殺人犯不再發出任何聲響、扳手末端沾滿了鮮血,他才停下來,直喘氣,伴隨著的是一陣解脫般的大哭。
隨手一個火係魔法將頭部血肉模糊的屍體燒成灰燼後,百裏詢撿起那把沾滿血液的扳手,用地係魔法藏在了大地深處,讓玉信推開後,一個爆裂火球把麵包車炸掉了。
“不要留下殺人的證據,除非你擁有絕對的力量,不然你肯定不想去麵對那群煩死人的警察。”百裏詢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玉信聞言停止了哭泣,他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百裏詢:“你這麼強,也不算擁有絕對力量嗎?”
百裏詢嗬嗬一笑,這個笑容充滿了人性,不再是以前殺人時的奸笑、冷笑或者是邪笑,而是真真正正的笑:“我認識一個人,他很強,比我要強很多,一直壓在我的頭頂,讓我無法呼吸,他一天不死,我心裏的大石頭就不會放下。”
“那他一定很壞吧?為什麼你一定要殺他?他是不是殺了你什麼重要的人?”玉信恢複了正常孩童天真的眼神,眼裏滿是八卦之火。
“不,他在我眼裏就是個聖母,他也沒有要殺掉我的意思,如果有我也不會活到現在,準確來說,他應該是與我無冤無仇,並且擁有同樣的過去。”百裏詢搖了搖頭,眼中充滿了無奈。
百裏尋確實沒有要除掉百裏詢的意思,隻要他乖乖的,不給他惹很多事,百裏尋就不會去管他,甚至還可能在關鍵時刻拉他一把,就因為他是他的本體。
百裏詢也知道本體的善意,但他就是覺得很不爽,憑什麼血性麵是分身而人性麵卻是本體呢?在他看來,本體對他的幫助就是在侮辱他,百裏尋大部分自尊心與驕傲之心分離給他了,導致這貨自尊心強得匪夷所思,傲上了天,簡直是龍傲天。
……碼城市中心
百裏詢帶著玉信來到了他目前的庇護所——一棟足有六層之高,占地麵積估計有三百平方米、自帶小花園、後院遊泳池、小型電影院和三十多個寢室的超級豪華大別墅……對麵的二層老舊洋房。
玉信滿臉黑線地摸了摸掉牆皮的老舊牆壁,參觀著這間還沒他家客廳大的房子,連悲傷都忘了,心裏滿滿的槽點。
樓上走下一個濃妝豔抹、環肥燕瘦的中年婦女,看到百裏詢帶了個小孩過來,眼睛立馬就瞪了起來:“喂喂喂!誰允許你帶人來這兒住的?你一個人住在樓下就夠吵了好嗎?還找個小屁孩來!你是成心想讓我不能好好生活嗎??”
百裏詢一臉冷淡,看著唾沫星子亂飆的房東,幾步上前,表情猛變,嗬嗬地陪笑著:“哎呀~房東大人近來可好?”
“別扯開話題!我問你,這個月和上個月的房租什麼時候交?”房東雙手抱胸,冷笑著看向百裏詢。
“啊……我馬上就交,再給我延續幾天吧,求求你了,房東大人!”百裏詢一臉可憐兮兮,可惜那個狠心的房東全當沒看見,大手一揮,語氣堅定:“不行!今天拿不出錢你就給老娘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