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的牆繪裏，似乎都能嗅到一絲血腥味。
走近了才看見，女人在晃動著雙腿，手臂撐在床沿，目光呆愣的望著窗外。
病房裏進來了陌生的人，她似乎也不奇怪或者害怕，表情依舊呆愣，或者說是在放空思緒。
精神病不是癡呆，葉白棉是見識過的，有些精神病非常聰明而且高智商，但卻因為精神不正常被送進了醫院。
“你在這裏住了多久？”
葉白棉站到窗邊，看見那個女人問。
女人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把玩了一下頭發，沒有說話。
見她不說話，葉白棉沒有繼續追問，看了下那些讓人不舒服的牆繪，隨意問了一句話。
“這些是你畫的？”
雖然畫的東西很血腥扭曲，但不可否認，這個女人畫功還不錯。
出乎意料的，女人這次沒有無視她的話，反而略顯興.奮的“嗯”了一聲，眼裏的呆愣似乎也不見了。
“為了找這些顏料，我花了好多時間哦。好看嗎？我畫給你看好不好？”
看到女人瞬間天差地別的態度，葉白棉有些訝異挑眉。
當聊到一個人的興趣愛好時，那個人都是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嗎？
難得女人有了說話的興趣，為了從她嘴裏知道消息，葉白棉沒有拒絕。
看見她點頭，女人眼睛微亮。
“真的嗎？那你幫我拿顏料，顏料在床底，快幫我拿出來。”
女人指了指床底，朝著葉白棉說。
“沒問題。”
葉白棉移到床邊，半跪下去，在床底掃了一圈，注意到了床底下有個塑料桶。
“快點！快點！”
女人催促起來，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拿顏料畫畫。
她伸手抓住桶沿，一隻手忽然從桶裏抬起來，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葉白棉眨了一下眼睛，那隻手突然消失了，出現的時間不過一秒鍾，仿佛隻是她的幻覺。
一用力把桶拉出來，她假裝沒注意到剛才出現在桶邊的一隻手，目光落在了塑料桶裏。
桶裏裝了小半桶紅色的液.體，看上去很新鮮，新鮮得都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這是小半桶……人血。
血裏還漂浮著幾截斷指殘肢，上麵掛著一些碎肉，恐怖得正常人人看一眼就會尖叫出聲。
畢竟沒有哪個正常人，會用人血來作畫，而且這麼多的人血，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葉白棉淡定的把塑料桶推到女人麵前，抬了抬眼皮子。
“你的顏料。”
“嘻嘻。”
女人笑了起來，從枕頭下翻出一支筆，沾了顏料在地板上畫了起來。
她畫的時候很入迷，眼神裏全是癡狂迷戀，像中了毒癮的瘋子。
葉白棉安靜的站在旁邊，看著女人一筆一筆畫成型，畫出了一個沒了眼睛，眼眶流血的嬰兒，心髒忽然抽了一下。
這個嬰兒，為什麼跟她夢裏那個嬰兒一模一樣？
“畫好了！好看嗎？”
女人丟下筆，著迷的欣賞著自己的畫作。
“好……看。”
看著畫在地板上的嬰兒畫像，她心裏奇異的難受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小紅死的時候，她心裏同樣難受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