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棉還沒進去,就被鐵麵無私的護衛攔住了。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龍袍,“看清楚,朕你也敢攔?”
“陛下,沒有國師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護衛一臉冷漠嚴肅。
她退後了兩步,視線飛快掃了一眼國師府的地形,轉過身繞了一大圈,繞到後牆翻了進去。
國師在書房看書,見到陛下闖進來,微抬起頭,眼裏閃過一絲訝異。
“陛下?”
他心裏更疑惑的事情是,陛下——怎麼進來的?
“國師深夜依舊挑燈夜讀,當真勤奮,朕深感慚愧。”
“陛下深夜到此,有何事?”
他自然而然的將手中的書合上,藏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正正經經,讓人挑不出錯處。
葉白棉走過去,俯身靠近,眼睛盯著他看。
“都說國師能知曉一切,不如幫朕算算看……朕還能活多久?”
“臣不知。”
他算不出姬白的未來。
那晚國師夜觀星象,明明顯示北國氣數已盡,但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間風雲變幻,北國的一切都變成了未知。
“朕可有子嗣?”
“臣不……有,陛下有一個子嗣。”
他剛準備答不知,話到嘴邊,卻猛然拐了個彎。
“算得不準。”
她手撐在桌麵,“朕沒有子嗣。”
姬白是女子,後宮那些人也都是女子,怎麼可能有子嗣?
如果說的是她,那就更不可能了,她有沒有孩子自己會不知道?
“陛下,夜已深,您該回去了。”
國師斂下睫羽,淡然道。
葉白棉猛然靠近他,近到呼吸交錯。他驀然一驚,臉上淡然的表情有些龜裂。
“陛下這是在做什麼?”
“朕在想,國師和蕭妃是什麼關係?”
她微笑看著他,暗中攥緊了手指。
敢回答一句有關係,她就弄死他。
“臣和蕭妃娘娘沒有私情,陛下大可放心,蕭妃對陛下情真意切,絕不會如其他妃嬪那般對待陛下。”
他如是回答。
葉白棉扶了扶前額,“朕不是因為蕭妃而生氣,朕心悅的,是你。”
國師因為她這句話,整個人驚得猛然後退,連帶著椅子翻倒了下去。
他眼神複雜震驚的看著她。
“陛下……”
原來陛下的病,竟然是因為……陛下有龍陽斷袖之好?
而且陛下心悅之人,竟是自己?
每一國的國師,都必須要從小保持潔淨之身,以便更好的和神靈溝通。
雖然國師並不相信世界上有神靈,但卻一直清心寡欲,從未和哪位女子有過身體接觸。
但現在……尊貴的陛下心悅他?
國師是沒有喜歡的女子,但這不代表他就喜歡男子,更何況這個男子還是一國之君。
他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低垂了眉目,從地麵起身。
“陛下說笑了,臣並無斷袖之癖。”
“朕回去了,明日記得來替朕批閱奏折。”
葉白棉瞧見他臉色不怎麼好,明白應該適可而止,揮了揮手準備離開。
“陛下……”
他在身後喚道。
她沒有回頭,擺了擺手,“放心吧,朕不會對你做什麼。”
“不是,陛下您走的方向是後牆……”
國師淡聲提醒。
葉白棉拖著龍袍利落的翻了上去,朝他揚了揚手,翻了下去。
……所以,陛下是翻牆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