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我不累,我陪你一起看著風景如何?”我不舍得放下如沐一個人在這裏,我現在就如同海綿般,拚命地汲取如沐身上的一切,我知道我貪心,可是我怕如果我不夠貪心,我不知道如沐在我腦海留下的痕跡能否讓我思戀一輩子?
“風兒,還記得當時我們一起彈奏的那首曲子嗎?我能聽你再為我彈下一遍嗎?”他的眼裏還是帶著笑意,可是我看著讓幾近透明的眼神,我的心裏的恐慌更甚,可是我不要再浪費如沐僅有的時間,我希望至少現在如沐能是快快樂樂的。
拂袖,將衣袍輕輕一放,雙手輕撫上了古箏上的弦。輕攏慢撚抹複挑,音樂聲聲揚起,卻夾著著無盡的哀愁,我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述平生不得誌。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接著一陣清透的笛音傳來,與琴聲相糅合,就如同兩個人鮮血互溶般,我們這個已經將心靈糅合為一體,從此我亦是他,他亦是我。
“風兒,你哭了……”我哭了嗎?伸手摸上自己的臉頰,發現已經濕得透徹,可是我卻沒有一點感覺。如沐歎息了一身,一把將我攬入懷中,讓我聽著他那心髒的跳動聲。
“風兒,我多希望可以生生世世這樣攬著你,抱著你,寵著你。真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秒,那該多好?陪我一起坐在石椅上看那夕陽落下可好?還記得我們曾今的落日崖嗎?那裏還殘留著我們的回憶,還記得你曾今說過”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以前沒感覺,現在卻發現夕陽雖美,卻美得讓人絕望。”
“好,我陪你坐著,我陪你說我們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抓緊了如沐的手,讓如沐躺在石椅上,讓他將頭靠在了我的腿上,如沐的眼睛舒適地微眯了一下,然後就如同一隻貓般慵懶地躺著。
“沐,還記得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給我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你的幹淨讓我心疼,於是即使要踏足於朝廷我也認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是早就被你給吸引了。後來我們經常一起談天說地,我發現你的見識很廣闊,讓我為之一歎。我覺得,這世上,沒有比你更懂我的人了。”我突然發現我的手緊了一下,看向如沐,卻發現他看了看我,最後嘴巴裏緩緩吐出了一句話。他說“風兒,以後我走了,你就忘了我吧。相信還會有好多好男子在等著你,你不要為我的死而難過,無涯,皇兄和墨言他們,我相信他們都是愛你的。”
“不,沐,你知道嗎?曾今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你在我的心中是永遠不會被替代的,我的心中永遠都會有你。我想,將孩子一個人帶大,難後我就代你實現你為完成的心願,在山林與清風做伴,我想終其一生,亦是足矣……”吻了吻如沐緊握著的手,雖然苦澀的淚水一直滑落下嘴角,但是我相信這時候的我一定是笑著的。
“風兒,此生有你,如沐早已知足,感謝上天給我一個如此美好的你……”其實我又何嚐不是感謝老天讓我遇見了他,隻是恨蒼天不能讓我們廝守罷了。人間自是有情癡,此事不關風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