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精靈(1 / 3)

淚遲疑了會,對翁說:“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過來。”

“好,注意安全。”翁間不容發地說完,匆匆切斷了聯係。

淚眨巴了幾下眼睛,還是沒能把眼前的迷霧揮散。他以最快的速度,救下了狼狽不堪的通本。“這就是你能做出的努力嗎,通本。”淚盡量和善地說。

通本想要爬起來,但他顫抖不已的胳膊和腿可沒有他的臉那麼硬氣。

淚沒有再說話,一把扶起通本,“算了吧,別逞強了。”

“謝,謝謝。”通本雖然站了起來,身子還是軟軟的。他看了看被淚擊倒的魔獸,呼吸又變沉重了些。

“我想,我改變主意了。”淚的話讓同本眼睛一亮。

“那……事不宜遲,我們快去幫他們。”

淚跟著通本,開始有條理地探索迷霧城,清除在城中肆意屠戮和破壞的魔獸。他發現,原本自己不屑一顧的精靈們,也沒有那麼讓他討厭,反而也隱隱產生了些默契。最讓淚不可思議地是,每當他就下幾個精靈,就會有一個兩個精靈變得和通本一樣清晰。就連原本迷蒙的世界,也在慢慢變精簡著輪廓。朦朧的紅色在他無心插柳的時候,褪色著。淚發現這個規律以後,加快了行進的速度。他跑完半個迷霧城的時候,便不再需要通本的指引。但他還是默默跟著,給自己一個安心前行的借口。

每到一處,通本就大聲招呼著所有沒自保能力的精靈。他告訴他們,淚會保護他們,而淚就站在一邊,不可置否。精靈們有的猶豫,更多的是徑直加入了他們。他們的隊伍不斷在不斷地擴大,年輕的、年長的、活潑的、憂鬱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麵,淚不禁湧出了一股強大的責任感。這份感覺雖促使他不斷地提取著體內的力量和精力,但他的心情也沒有剛出門時候那般沉重。他想現在最簡單的,還是保護這些家夥吧……

這回遇見的怪物有點棘手,淚甚至不能理解,這種隻懂得橫衝直撞的魔獸,是怎麼混進迷霧城的。琥珀山豬,是淚相當熟悉的魔獸。琥珀山豬是渾身長滿琥珀錐刺的長毫野豬,皮粗肉厚,蠻力極強。淚勉強認出了眼前的老對手,感到大為棘手。這三隻琥珀山豬正在用嘴巴供著殘破的木門,它們的身邊躺著一個精靈,生命的氣息已經從這幅軀體上消失殆盡。

三隻琥珀山豬很快就發現了走在隊伍最前麵的精靈,在通本的指揮下,除了淚以外的精靈都藏匿在接到的拐角處。巧合的是,淚現在渾身沾滿了紅色的鮮血,很容易就吸引了魔獸的注意力。山豬們嚎叫著,奔踏著,朝妖豔的紅色衝來。它們身上晶瑩剔透的錐刺快速伸張開來,從軟軟的圓柱凝成了充滿惡意的鋒利針刺!雙方都高速移動著,淚因為先前受傷的關係,不敢全力衝刺一決勝負,時刻準備轉變方向攻敵不備。而山豬們顯然無法忍受這種弱小精靈的挑釁,它們憤怒地挺著肥圓的腦袋,不顧一切地衝過來。隻是一回合,精靈與魔獸就決出了勝負。

淚的身體被穿透了,山豬們並不知道是幻象,繼續埋頭前進。淚本想趁機偷襲,卻發現琥珀山豬的速度太大,加上身上堅硬的毫毛,他沒辦法在短短的一瞬間客服多重困難對魔獸做出有效攻擊。終於,山豬們彭地一頭撞在角落的石牆上,整個房屋都為之顫抖。山豬氣呼呼地掉轉頭來,並不打算放過淚。淚現在是投鼠忌器,他怕野豬發現拐角處藏身的大批精靈,隻得再次釋放出幻象。雖然他現在沒辦法做出真實的模擬,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把山豬吸引了過來。現在,又回到了一對三的場麵。淚計算著自己的體力和攻擊手段,得出了個不太讓他滿意地結論——獲勝的機會很小。山豬的數量太多了,哪怕隻是少一個,他就能多出好幾分把握。而旁邊的通本和其他精靈,根本指望不上,別拖他後腿他已經謝天謝地了。沒有辦法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就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淚心中默默歎氣。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冒險的,絕不是他的風格。

淚操控著模糊地幻象,引誘著這些沒什麼思考能力的山豬。幻象的好處在於,它們可以沒有限製地提升速度,也不會感到勞累。隻不過這些破綻百出的“自己”,能牽製魔獸多少工夫,淚就不不得而知了。識破是應該的,一直蒙在鼓裏也算是理所當然。山豬們不斷地追趕著,衝撞著。有時候幻象的位置湊得很好,幾頭野豬就會相互撞在一起。對於這些天天撞山撞樹的豬來說,這樣的攻擊並不會有什麼效果。琥珀山豬雖然不怎麼會思考,但野獸的本能卻還在。在一陣被以逸待勞之後。他們終於盯上最遠處的淚。

不好,淚心驀地一緊,他應該是被盯上了,牽製作戰失敗了。也好,我可不是來這裏陪他們打發時間的。

幾輪衝刺下來,琥珀山豬習慣性地阻斷了淚的去路,把淚夾在三角的重心。在以前,這絕對是險象環生的前一幕,然而淚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他釋放出山豬們熟悉的幻象,輕易趁亂從山豬之間的縫隙中脫身。山豬的肢體動作比他預計的還要強烈,鋼針一般的毫毛幾乎撕去了他襤褸不堪的衣物。淚下意識地跳起後,所幸與最近的山豬廝打起來。經過一番努力,淚總算抓住了機會,一匕首捅進了山豬惡心的嘴巴。這一下,野豬發起狂來,它胡亂地撞開了同伴,並一頭撞飛了淚。

淚忍著劇痛,硬生生抱住了豬頭,用力一個竄步,騎到了山豬毛糙的背上。山豬似乎還在沉浸在剛才的痛楚中,淚的匕首輕鬆地地摸到了山豬寬厚的喉嚨。琥珀山豬身上的錐刺先一步刺進了他的身體。淚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他早就數不清這是今天第幾次被刺傷了。現在的他,全憑著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已經腦袋發糊。琥珀山豬的獸皮很厚,淚忍著劇痛,步步為營把匕首埋了進去。滾燙的液體沾到了淚布滿傷口的雙手。他一個借力,勉強逃開那句狂暴的身軀。

被割喉的琥珀山豬悲哀地嘶叫著,在淚製造的幻象堆中亂竄,使勁地掙紮。近側的山豬看到同伴的傷亡,怒不可遏地衝過來,那勢頭像是要把整個迷霧城給鑽出個窟窿來。

另外一隻山豬,像是嗅到了什麼,朝衝精靈藏身的拐角走去。;淚暗叫不好,趕忙回身追擊。他又開始了和琥珀山豬的賽跑,而且他的幻象並不能幫助阻擋山豬的步伐。隻要它們跑動起來,就做好了撞開任何障礙物的準備。淚不得不承認,琥珀山豬的堅實外皮已經達到變態的地步。他心中的疑惑又升了起來,這些不會拐彎的東西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眼看身後的野山豬越追越近,淚突然有了靈感,一個縱躍,順勢跳上了山豬的背部。這一次,他有了經驗,巧妙地避開了那些相對較鋒利危險的琥珀尖刺。琥珀山豬這下可不幹了,使勁撲騰起來。

快給我跑!淚故技重施,豎起最後的匕首,刺向山豬可怕的脖頸。這是他僅剩下的武器了,剛才刺殺山豬的那把匕首,被緊緊卡在了它的的喉嚨裏。眼下,那奄奄一息的魔獸還是沒有放棄,怒瞪著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堆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