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習慣了,從小,我就是個煞風景的家夥。
方管家正好也趕過來,招呼其餘的人去吃飯的地方。
說是今天的晚餐準備在露天的珍珠泉附近。
大家都極為好奇,幾乎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紛紛隨著方管家走了。
隻剩下我和唐秋言站在原地。
唐秋言忽然過來拉我的手,我慌張的縮手:“你幹什麼”?
“你不要換件衣服嗎?”唐秋言冷冷的丟下一句便不理我,拉著我往裏麵走。
我也不做聲,任他拉著進了大屋。
以前,我肯定會嬉皮笑臉的耍賴,或是哄他開心,現在我可不敢,現在我也覺得以前我真傻。
我任唐秋言拉著我走到我原來的的房間麵前。
他這才放開我的手。
我有些恍惚,從進了這個屋,我就有點恍惚。
因為我剛剛發現客廳茶幾上的茶杯還是我原來用的那一套。
那是當年我和唐秋言去景德鎮的時候我們兩個親手製作的,上麵印著代表我們一家人的畫像。
那些孩子氣的畫像,都是我畫的。
我忽然感覺,原來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
和我當初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家具擺放的位置,地上的地毯,還有牆上古老的掛鍾都一點沒有變。
我看著我房門上的牌子發呆。
那是用梨木製作的一個小掛牌,上麵寫著用畫筆寫著“唐秋諾的小屋”
唐秋言房間的門上同樣有這樣一個小牌,上麵寫的是:“唐秋言的小屋。”
以前每每有人來我們家做客,都說這個好溫馨。
連子霜都羨慕的不得了,所以現在墨園每個房間的也裝著這樣漂亮的標牌。
可是,正是因為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變,我才更加難過。回憶總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尤其是美好的回憶。
於我來說,都太珍貴。
“哥,我好想爹地媽咪。”我忽然悶頭說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冒出這樣一句,會忽然喊他一聲哥哥。
可是,我真的很難過。
唐秋言忽然過來擁著我:“對不起,小諾,都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
如果時間倒流,就算他再怎麼痛苦,他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逼得她回到墨家。
明知道她的性子那麼倔,明知道會傷她很深。
好像孤寂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一個港灣。
我發現,我還是那麼喜歡唐秋言的懷抱,很暖,很大,很安心。
直到聽見樓道處傳來一聲低啞的咳嗽。
“小姐,少爺,該吃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