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精致中國式的餐廳,座位臨窗而設。

在這裏能看到窗外的風景。

燈紅酒綠的城市叫囂著夜的紙醉金迷。

這個世界浮華而朦朧。

我和唐秋言對麵而坐,小草莓坐在我的旁邊。

服務員送來了菜單。

唐秋言卻將菜單遞給了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些難過。

以往唐秋言都會將菜全部點好,他比我還要了解我喜歡什麼。

“我給小草莓點了一份草莓布丁,然後自己點了一份檸檬焗蟹飯。

然後將菜單遞給了唐秋言。

唐秋言點了和我一樣的東西。

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慢條斯理抿了一口香檳,並沒有看唐秋言。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覺得實在太安靜,氣氛尷尬的有些詭異。

終究還是我沉不住氣,先開了口。

“美國這邊有點公事,順路就來看看你。”唐秋言的聲音淡淡的,仿佛我們是很普通的朋友,不疏遠,也不親密。

但是我卻幡然醒悟

是啊,我和唐秋言之間算是什麼呢?

現在的我和他,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更不是陌生人。

我和他之間算什麼呢?

是啊,四年了,我們四年沒有見麵了。

四年能改變什麼呢。

能讓一座城市變成一座廢墟,能讓一個森林變成一個荒漠,能讓一個曾經熟悉到骨子裏的人變成一個連陌生人與不如的陌生人。

我看著對麵的唐秋言。

他比四年前更加俊美了,退卻了十九歲的青春與稚氣,渾身透著一種沉穩內斂的氣質,像是深不可測的湖麵。

此刻的他脫去了外套,裏麵是一件白色的襯衫。

簡單的衣著在他的身上確實別樣的適合,整個人坐在那裏仿佛有一層耀眼的光環所籠罩,即便他不說話,依舊掩飾不住他的優秀,他的文質彬彬,他的溫文爾雅。

“mama,你為什麼盯著舅舅看?”

小草莓的聲音忽然一下子竄入我的耳朵。

我才知道我看了唐秋言很長時間了。

我略微有些窘,但是我說:“我哪有看他了,不過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我還看了唐秋言一眼。

唐秋言卻似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他的眼神一直定格在小草莓的臉上。

我有些心虛。

此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