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齊澤一臉笑意地看著元惜。即使光線昏暗，元惜還是看見齊澤眼中的玩味。
“我……”元惜一緊張，連禮都忘記行了。原先以為沒人會注意到，現在，她最怕的人都出現了。
“朕不知道元欣太子的酒量不好。真是過意不去。”齊澤笑笑地說，深眸中還帶著淡淡的歉意。
“確實很丟人，讓陛下見笑了。”倉皇地應了一句，打算離開。齊澤一移身子，擋在她的麵前。
“說句不中聽的，元欣太子似乎有些嬌小。再加上這張臉，不知道穿起女裝會是什麼樣子？”齊澤饒有興趣的說道，一麵看著臉色大變的元惜，眉頭淺皺了一些。
元惜一臉驚訝的看著齊澤，暗自擔心是否被他發現了什麼。她雖然和元欣長得相似，但畢竟男女有別，身材完全不同，元欣自小習武，身體高大。自己偏瘦，而且兩人的性格又截然不同。
“陛下的話真是很不中聽。”故意讓自己的語氣中帶些怒氣，聽起來逼真些，也好瞞騙過關。
“那我在這兒就先道歉了。元欣太子多大了。”齊澤又問。
看來也是動機不純，元惜想道，說：“陛下莫不是要跟我拜兄弟，知道這個做什麼？”
“對啊，”齊澤如同恍然大悟一般，“說的好，我怎麼沒想到呢？要不趁著今夜月色佼美，你我結為兄弟。”
“微臣高攀不得。”元惜趕緊推辭。
“什麼高攀低攀的，別推脫了。”齊澤故意表現出一臉不滿的樣子，直楞楞地盯著元惜。
“是的。我今年十六。”元惜也不敢再拒絕，怯怯地說出自己的年齡。
“我比你大六歲，連瑾弟都比你大四歲，看來你就隻能是我們的小弟了。”雖然是以元欣的名義，但聽著自己被叫小弟就是不舒服。
兩人很正經地結拜之後，齊澤就改叫元惜：欣弟。瞧著熱乎勁，元惜歎了口氣。
“說到瑾王爺，他去哪兒了？連元宵宴都沒來。”元惜趁勁問。
“哦，你發現了。”齊澤很誇張的說，元惜撇嘴：當我遲鈍啊。“他這個家夥，一回來就跟我邀功領賞，到天水去了。”
天水？好象是個很好玩的地方。
“先回去吧，再不然等大臣們發現可就晚了。”
二
德太妃的景先殿，齊澤正悠閑地喝著德律泡的茶。
“似乎口味有點重，水也涼了許多。”齊澤皺眉，“你有心事，沒用心泡茶。”
“不是我有心事，是你。”德律聳聳肩，語帶怪味地說，“你無心喝茶，我自然無心泡茶了。”她似嗔不嗔地。
齊澤笑著放下茶杯，伸手摟著德律，在她耳邊道：“阿律這是怎麼了，在吃醋嗎？”德律知道他是有心調侃，無語地推開他。
這時劉玉在殿外喊道：“襄陽公主到……”還沒說完，襄陽公主就徑直走入，直接坐到椅上。
齊澤歎氣，這丫頭，還是一點兒規矩也沒有。不知不覺，齊澤想到了元惜。心裏頭也奇怪，怎麼就想到他呢？大概因為他跟齊峨一樣大吧。
齊峨抓起齊澤未喝完的茶就往嘴中到，但很快就吐了出來，大喊：“哪個泡的，怎麼差勁。”惹來齊澤大笑。
“好齊兒，看樣子累壞了，阿律，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呢？”齊澤假裝不明白地問。
“我猜猜，”德律也很配合地思考，“估計是數錢數到手軟的。”
“皇帝陛下，我再次聲明，我叫齊峨，不是齊兒。還有，你們兩個怎麼聯合起來裝傻。”齊峨站起身，對齊澤很正經地說道。但不管她說多少次，大家還是照舊叫她齊兒。
德律一臉正經地沏了杯茶：“齊兒，喝口茶。”
齊峨徹底無語。
齊澤搖搖頭，實在是管不了他這個奸商妹妹。戰爭的時候，大家打的要死要活，她倒是大發戰爭橫財，批量生產藥品，趁機賣藥。
“還是沒有趕在元宵之前回來，對了，那個越國的質子來了嗎？”齊峨問。
“早就到了，你要去看看嗎？一定讓你嚇一跳。”齊澤說。
“不要，我去看看母後，就要直接回府了，還有幾筆賬要清算。”齊峨對什麼越國質子根本沒興趣，畢竟她是個商人，一個質子對她有什麼幫助。
齊峨說完又直接離開了。
齊澤看著她的背影，甚感無奈。
“真拿她沒轍。”
“齊兒是個自由的人，過不貫宮中拘謹的生活，所以你才很早就為她建府。”德律看著齊澤，一雙美目縈繞著淺淺的憂愁。
齊澤點點頭，思索了一會兒，對德律說：“阿律，你已經習慣了宮中的生活了？”
“不習慣又能怎麼樣。”德律看著窗外。
因為已經無法回頭，有現在的生活就該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