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心裏感動,知道蕭如君這是關心自己,拉著蕭如君的手:“謝謝你,如君,我的傷沒事兒了。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
蕭如君微笑著點頭,盈盈眼波深情無限,安逸感覺都已經沉醉進去,兩個人雙眼對視,訴說千言萬語,似乎時間都已經停滯。
郭勇自覺地轉身往旁邊走出幾步,就當什麼也沒看見。這時候正巧過來一輛黃麵的,郭勇咳嗽一聲。安逸這才回過神,攔住車。
“如君,你和我們一起去郵電局吧。我們要去買BP機的。”安逸的右手一直都沒鬆開蕭如君的手,直到現在他才感受出來,蕭如君的手綿柔滑膩軟若無骨,拉住之後就再也不想鬆開。
蕭如君隻是微笑,並沒有說話。跟著安逸坐到黃麵的上麵,然後才開口說道:“你們是要去買BP機?聽說挺貴的呀。看來我來得挺巧的,正好去見識一下。”
安逸知道蕭如君這麼說,並不是矯情。她的家教一樣嚴謹,奢侈品根本就從她身上看不到。象BP機這類東西,更是不可能給她買。
“如君,待會兒我也給你買一個BP機吧。以後我們可以隨時聯係的。”安逸看著蕭如君說道。
聽見安逸的話,蕭如君大大方方笑著說道:“行呀,你給我買,我就要。正好快畢業了,聯係的事情也多,正好用得上。”
開車的司機師傅耳朵挺靈,呲著牙笑,心裏卻在想這三個年輕人居然想買BP機,一個BP機得二三千吧?三個就得五六千了。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比一個能花錢,根本不知道賺錢的不容易啊。
安逸從反光鏡看到這個司機,覺得挺眼熟:“司機師傅,前幾天就是送我們去廣場的吧?亞運聖火儀式那天?”
司機偏頭仔細看了看,也是驚喜地說道:“還真是你們啊。這太巧了。哈哈。”心裏就釋然了,難怪會這麼有錢。能夠有亞運聖火儀式大紅請柬的,可都不是一般人。
“是啊,那天有免費車坐,印象很深。”安逸轉頭看了一眼蕭如君,笑著說道。就是那一天,安逸他們碰到歹徒,然後受的傷,當然這些沒必要告訴司機。
司機也笑得很歡暢,“是啊,那天人可真多,沒送你們到地頭,本來就不應該收錢的。”
這個司機有三十來歲的年紀,身形比較瘦削。人長得濃眉大眼,嘴唇比較厚,下巴上麵新刮的胡子泛出青色,模樣很是幹練。
這一路上麵聊著天,安逸知道不少司機的情況。司機名字叫洪方,當過誌願兵。85年的大裁軍,部隊撤銷番號,他被安置到臨前商業大廈,結果就不用說了。
現在他開的這輛黃麵的,還是和小舅子劉明亮合租的。本來是輪流開,最近劉明亮在塑料廠工作忙,所以洪方開全天。
安逸聽到臨前塑料廠的時候,眼神一動,想了想也沒多說什麼。正好郵電局也到了。這個洪方很有商業意識,熱情地說就等在外麵,安逸辦完事情出來,還坐他的車。
臨前郵電局還是印象中的老樣子,年代久遠的建築,外牆都漆著郵電特有的綠色。推開門進去就是一個大廳,麵積在五十平米左右,再往前是長排的大理石麵的櫃台。幾名穿著綠色服裝的郵電職工,正坐在櫃台後麵聊得熱火朝天,整個大廳裏麵也沒有幾個人,安靜得很,就是這一邊熱熱鬧鬧的。
安逸看了看,就在長排櫃台的最遠的角落處,擺放著四五個BP機。有個人正倚靠在櫃台邊上拿著BP機在看。
安逸拉著蕭如君走過去,左右看了看,問櫃台後麵的職工:“請問,就你自己嗎?其他的人去那裏了?”
這名職工瞥了一眼安逸他們,隨意地說道:“都吃飯去了,你再等會兒。”說完就轉頭不理安逸他們了。
這個職工胸口上掛著牌子,名字叫李明。服務態度可真夠戧,明明旁邊就好幾個人,全都在吹牛聊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