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臉上雖然都帶著親近的微笑,言語間更是親切和善,內心裏恐怕已經看不起安逸了。覺得他是借著父輩家族的餘蔭,才會有現在的這種地位。
甚至這裏麵有的人更會覺得王楠就是安逸推出的代理人,而且那些財富來路也都不正,內心正在鄙視著他哪。
想到這裏,安逸心裏都感覺到好笑,臉上卻滿滿地都是親切的笑容應付著他們。關鍵的信息他們是別想知道的,其他一些都可以聊一聊。
時間不長,這些人也是看到不能夠在安逸這邊得到太多的信息,也就興趣開始消減下來,隨著後麵又出現一些著名人物,注意力就轉移出去,安逸也終於能夠得到一些清靜。
這個時候王楠正在晚宴當中女性的那邊,就象剛才的安逸那樣應付著一些人的寒暄,現在並不在安逸的身邊。於是安逸就走到晚宴大廳的側麵,手裏端著一杯香檳,觀察著整個晚宴的情況。
眼前的這些人衣著考察,可以說是衣冠楚楚,而且個個都是神采奕奕,談吐之間更是彬彬有禮,顯示出良好的修養和氣質。
他們都是明珠港的精英人士,多是一些年輕俊彥,個人或者身後的家族,往往都代表著無數財富和巨大的影響力。參加這種晚宴,也是他們互相增進了解,甚至是進行一些協議合作,達成某種默契的好機會。
所以這些人對於這種社交場合都是很重視,也希望能夠認識到更多強力的人士,能夠在今後的人生發展當中得到一些助力。
至於安逸則完全是一個過客的心態,能夠認識一些朋友最好,沒有也無所謂。而且明珠港這邊對於內地人士的某些看法,也讓安逸有些抵觸,並沒有想要積極地融入到眼前熱鬧景象之中的念頭。
其實安逸之所以來參加這次的晚宴,除去有東山省駐港工作人員的邀請,還他們一個人情之外。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要仔細觀察一下丁氏家族,想要得到一個具體印象。
這個丁氏集團可不簡單,標準的家族產業,主腦當然就是眼前這座豪宅的主人丁建業。至於主要經營業務包括房地產、電子加工製造、時尚以及媒體產業,其他也包括一些新興行業。整個集團的總資產差不多有近二百億港元,在整個明珠港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型產業集團。
當然這不是安逸對丁氏集團產生興趣的理由,最關鍵的就是安逸由某些渠道得到一些信息,這個丁氏集團和東山的洪日華走得相當近,屬於合作性質的關係。以前安逸在泉都住過的那座綠樹莊園,就是洪日華和丁氏集團合作開發的項目。
當時安逸知道了這個丁氏集團和洪日華的關係之後,也是動用不少的關係進行調查,結果就是當初洪鑄還沒有到東山省任職時,丁氏集團就有意地接近洪家父子,到現在合作關係已經相當地穩固。
如此說來,這個丁氏集團的當家人丁建業的眼光真是相當長遠,能夠在明珠港這麼一個商戰慘烈之地立足,並且還能夠把家族產業發展到目前這種規模,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另外安逸還了解到,這個丁氏集團在東山省的投資項目不少,主要集中在泉都和綠島兩個城市,投資的項目包括房地產以及紡織成衣製造行業,盈利性都相當地可觀。可以說丁建業借助洪家父子的影響力,在東山省混得風生水起,集團的利潤也是節節攀升,取得了很好的投資回報。
知道了這些情況,安逸心裏就越發地警惕,對於洪家父子不用多說,絕對就是對手關係,因為管俊輝的關係,安逸是不會允許這些人吸國家的血,瓜分國有資產的,所以已經是和洪日華站到了對立麵上。
另外還有藺小琳父親藺懷遠的原因,也是和洪鑄是官場上麵的對手,安逸自然也得站到藺小琳這一邊,更不用說還有蕭如君的父親蕭光宇的關係。如此一來,丁氏集團很自然的也就會是安逸需要警惕的目標。
安逸輕輕搖晃著手裏的水晶酒杯,裏麵澄淨的酒液不停晃動著,散發出陣陣甜香,不過他卻並沒有興趣去喝酒,現在腦海當中正在急速地思考分析著丁氏集團和洪家父子的關係,需要投入巨大的精力去關注,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
自古以來官與商互相提供幫助,幾乎就是商業界的主旋律,任何國家與規章製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進行遏製,官與商之間說白了就是互相利用互相依存的關係。
當初丁建業在洪鑄還沒有來到東山省任職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建立良好關係的努力。後來洪鑄成為一省主官,這種關係就越發地生根發芽,到現在已經結出累累碩果。
當然安逸也不是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會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拿他自己來說,不也是和藺懷遠還有蕭光宇關係很接近的嗎?更不用說老爸安自軍幹脆就是在官場裏麵混的,所以也就不用再說其他人如何。
事實也是如此,官與商之間互相幫助和依存很正常,關鍵就是這種關係結合的過程,還有所帶來的後果是否屬於積極正當的範疇,當然還有是否在規章製度允許的框架內進行的。
安逸和藺懷遠還有蕭光宇的關係一直都很正當,從來沒有利用這種關係占國家的便宜,最多隻是想得到一些允許範圍內的便利而已,比如說某些手續審核得快一些等等。
可是對於丁建業和洪家的父子的關係,安逸是絕不相信也會如此的正當和守規矩。對於這些將來會不擇手段侵吞國有資產的人物,安逸充滿著警惕和不信任,自然現在就要做出一些準備來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