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梵離是在後山找到獨孤靜的。
她正蹲在地上,百無聊賴的把玩著一根草,情緒已經平複下來,夕陽在她臉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格外柔和。
薑梵離走了過去,默默的在她身旁蹲下。
“哥哥!”
獨孤靜突然轉頭,看向薑梵離的眼底是鮮有的認真,“讓我下山吧!”
薑梵離身體一僵,“你還是要去找他?你可知……”他還要再說什麼,卻被獨孤靜打斷,“我什麼都知道,從我入宮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隻是命運讓我遇見了他,我想試試,如果拚盡一切,能不能有不一樣的結局!”
她的語氣異常的認真,帶著不顧一切的執著。
“那我呢?”薑梵離想問,卻終究沒有問出口,怔忡了片刻,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那你知道,他對你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如果他隻是利用你的身份,故意接近你呢?”
“我確實不知道!”薑梵離煩躁的扔掉手中的草,又不解氣的踢了腳,“但是我當了真,既然我當了真,不管結局怎樣,都要努力的試一試!哥哥,你不要管我!”
說到最後,她已經有些賭氣。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你!”薑梵離無奈的歎氣,“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我也不阻攔你,隻是你從沒離開過京城,不知江湖險惡,這裏設置了陣法,你如果真能一一破開,我才能放心的讓你離開,否則我也無法對舅舅舅母交代!”
他連父親母親都搬出來了,獨孤靜已經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第二天,薑梵離離開了山莊,臨走的時候也沒有和獨孤靜道別,隻是讓何伯好好照顧她。
獨孤靜知道他不辭而別,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經過昨天的交談,兩人算是徹底的把話說開,他有他的立場,她也有她的堅持,本來就兩相矛盾,還能怎樣。
他能夠為她著想,沒有像大多數未婚夫那樣,知道未婚妻背叛,恨不能將其浸豬籠沉塘就已經很好了。
不過是破個陣而已,若她真沒這個能力,出去也是添亂。
她想得明白,所以很快就鎮定下來,第二天就開始一一參觀這些陣法。
很多陣法,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若不是憑借著九弦琴,化去了陣中的殺氣,她也不敢冒冒然闖陣。
她不得不鑽進書房,沒日沒夜翻閱陰陽玄學,奇門遁甲方麵的書籍。
期間,薑梵離回來過一次,順著何伯指的方向,在書房偷偷看了她一眼,見她雖然忙碌,但氣色很好,身量似乎也拔長了些。
看樣子,何伯將她照顧得很好,當天他就一聲不響的離開,從前到後都沒有驚動她。
這樣的事情,每兩個月就有一次,隻是獨孤靜從來都不知道,她全副精力都用於山莊中的陣法,以及手中的書籍上。
隨著知識的豐富,破陣越來越嫻熟,起先兩個月才能破一個陣,已經到了現在在陣中就能找到破解之法。
終於在一個午後,她破解了所有的陣法,成功的站在了山莊之外,數米處,何伯領著一眾婢女奴仆站在山莊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