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梵歌看懂後,立馬笑開了臉,“你不生氣,那真是太好了!”
其他人見薑梵歌如此開懷的笑容,俱是一愣,連羅翰也詫異不已,一臉疑惑的看向獨孤靜,火辣的目光似乎要在他身上盯一個洞!
他倒要看看,這小子是何方神聖,竟然讓一向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殿下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但是他什麼都沒看出,從前到後,隻有他家殿下一人唱獨角戲一樣,熱情的忙前忙後,噓寒問暖,“阿九,我先讓白霜給你看看,他是落秋的同門師弟,醫術了得!”
“……”獨孤靜搖搖頭,又倒了杯冷茶,用手指蘸水,在地上寫到,“不用擔心,我是中了蠱毒,需要找到下蠱之人才能治好!”
薑梵歌本來正在驚歎他的手指纖長白皙得不似男子,一筆一劃的動作甚是優美,待看清他寫的內容,知道他中了蠱毒,立馬緊張起來,蠱毒對於他來說是全然陌生的東西,而人對於陌生的東西,總是有著本能的恐懼,“什麼蠱,你知道下蠱之人在哪裏?”
“金蠶蠱,我遊遍天下就是在找他!”獨孤靜落下最後一筆,抬頭,卻見所有人都看向他,眼中有毫不掩飾的同情。
薑梵歌更是小心翼翼的安撫,“放心,一定會找到的!”
獨孤靜點點頭,鳳眸中星星點點,真真是將一個從小被人荼毒,發誓要尋找仇人,從而浪跡天下的少年演繹得淋漓盡致,不說別人,連她自己都被感動了。
幾人在小店裏用過餐,薑梵歌鄭重其事的對獨孤靜交代道,“阿九,我已經交代了掌櫃,你先在這裏安心的住些日子,等我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就來找你!”
“你要去哪裏?”獨孤靜在桌上沾了水寫道。
“我要去山上采藥!”薑梵歌故作輕鬆的回了句,“很快就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薑梵歌神色一變,毫不猶豫的拒絕。
“我們要去的可是雪山,采的是七色堇!”羅翰滿臉鄙夷的掃了她略顯單薄的身材一眼,“你去隻會添麻煩!”
獨孤靜心下鄙夷,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一臉同情的,怎麼突然間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羅翰!”薑梵歌出聲打斷,語氣卻未見有多少惱怒,獨孤靜了解他,知道他從不在外人麵前露出不喜或是厭惡的情緒,即便生氣也滿麵笑容。
羅翰立馬噤聲,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
短短幾個字卻足夠獨孤靜了解所有的信息,她想了想,沾水寫到,“讓我去,保準不給你們添麻煩!”
薑梵歌還是不同意,最後是獨孤靜耍賴皮,從掌櫃那裏搶來筆墨紙硯,飛快的在紙張上寫到,“你不讓我去我就跟著,你要是給我下蒙汗藥,或是點穴,這荒山野嶺的,我肯定被人欺負,除非你專門留一個人來看著我,但是雪山那麼危險,你要是再留人,你們的危險更大……”
“你真是……”薑梵歌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真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隨手,他無奈的拍拍獨孤靜的肩膀,“輸給你了,不過一定要聽話!”
獨孤靜飛快的點點頭。
雪山是薑國與夏國的交界,此處一直往北,就可以找到那座雪山,那七色堇更是隻在傳說中出現過,傳說它長在雪山之巔,峭壁斷崖之處,是雪山的精魂所在。
這樣難得的奇藥自是不好采,獨孤靜當然明白他親自來的目的:兵部尚書杜洪,戎馬半身,掌管薑國十萬兵馬,薑國有三成的將才與其是同袍或是上下級的關係,為人剛毅不屈,從不參與任何黨羽之爭,獨子杜有才半年前意外墜馬,癱瘓在床,隻剩一口氣吊著,神醫落秋說,普天之下,隻有七色堇能救他性命。
他這樣,無非是做給兵部尚書杜洪看的。
一個多月後,七人才趕到雪山,雪山附近方圓百裏氣溫驟降,森寒逼人,所幸隨行的白霜帶了禦寒的藥丸,一人一顆的服下去,這才能抵禦這雪山的寒冷。
在雪山下的一間客棧備足了幹糧衣物以及眼罩,又休整了一晚,才踏上了雪山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