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程誌的大腦中隻有一個概念,要對任務和隊員們的生命安全負責,其它所有問題都要排在後麵。於是他隻按相對有利的天氣條件飛行,根本不再顧及東南西北,先擺脫困境,穩定局麵再考慮其它問題。隊員們更是相信程誌的選擇,無任何異議。
閑不住的石峰為緩解壓力和氣氛,帶著大家心中的疑問,打開了話匣子:“團長,既然方向這個問題,已經不用再考慮了,現在情況也穩定了,你能不能給我們說說我想問的事?”
程誌苦笑了一下:“沒什麼好稀奇的,我開飛機還得集中精力,讓吳處長給你們說吧,有什麼出入我再補充。”
吳夢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如果我要是不解答你們的問題,恐怕今晚是沒人能睡著覺了!”大家哄笑了一下,都全神貫注的等待著吳夢述說程誌的奇葩曆史。
吳夢很不在意的說:“當年你們團長剛從日本留學回來,又被選送到法國去學飛行,所以他會開飛機,就是這麼簡單。”
石峰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吳處長,你說的也太簡單點了,能不能說詳細點!”
“那你想知道什麼詳細的?”
“我聽說咱們有個王牌飛行員叫高誌航,原來也是東北軍的,可惜殉國了。他去的也是法國,是不是和團長是一批的同學?”
“你說的這個王牌飛行員我知道,你們團長的確和高誌航都是去了法國,也是在同一所航校,也都是主修的驅逐機專科。但是高誌航比他早四年,那個時間你們團長還在日本軍校學習呢!”
“那團長怎麼沒去開飛機呢?”
“那你為什麼沒繼續開坦克呢?”
“那不是因為……哦,明白了!”
“他就是在九一八那天,接到的去航空大隊報到的調令。”
“可憑團長的本事,事後再去國府報到也可以啊?”
“他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疤已經不能再飛了。”吳夢這句話一出口,大家馬上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吳夢沒法更多解釋當年的往事,隻能很尷尬的說:“他檔案裏的體檢表上有記載。一名合格的飛行員,身上不能有過大的傷疤。”
“為啥有傷疤就不能飛?不對啊,剛才那不是飛好好的嗎,現在不也在飛嗎,怎麼說不能再飛了呢?”
“並不是絕對的不能飛,但隻能是在有限的條件下飛。飛機現在所處的情況,以及剛才你們看到的情況,都是在標準大氣壓的情況下,自然就沒有問題。如果進入高空飛行,問題就會顯現出來。高空的氣壓差的較大,當氣壓低於人體內部壓力,人體內的壓力就會向外有一定量的膨脹,傷疤就有可能被撕裂,甚至危及生命。由其是殲擊機作戰,客觀條件複雜,是不會由你來選擇飛行條件的。”
“哦!原來還有這麼多說頭呢!真是太可惜了!團長從來就沒和我們提起過,就連老狼都不知道,藏的夠深的了!”
“在這一點上,他並不是想刻意隱藏什麼。是因為……算了,不提了。如果你們能更多的關心他一點,自然就會發覺這個問題。”對程誌了如指掌的吳夢,不想提及程誌破碎的理想。
石峰略顯不服:“我們又不是情報處的人,更不能隨便看別人的檔案,當然不能和你比了。”
“其實有些東西早就擺在你們麵前,而是你們沒有放在心上!你們有沒有想過,他憑什麼有教你們傘降的本事?他和喬治的熟悉的程度是一兩天的程度嗎?他怎麼能懂得地麵引導飛機的標識?夫人憑什麼點他的將?他憑什麼能看懂飛機圖紙?他憑什麼對機場那麼熟悉?憑什麼那麼有把握,把最後的突出重圍的突破口選在機場?這些你們都想過嗎?如果你們把他的事再多放心上一點,把這些個問號連接起來,就不會對他現在飛上天而感到驚呀了!”
“哎呀我去!不愧是情報處長啊!”
石峰一拍武強:“咱們這是一群笨蛋啊!加一起都抵不上吳處長的十分一啊!”
武強斜了他一眼:“所以啊,別以為自己在坦克上有一套就不知天高地厚,一天到晚說這個笨那個笨的!”
“你怎麼這麼能鑽別人空子呢。”
吳夢很平靜的說:“其實這些也沒什麼,沒有誰是神,不過是平時多留點心罷了。”
“團長引小鬼子飛機撞指揮塔那會可真夠懸的,那兩飛機差一點就撞上了!”
吳夢聽到這裏,陰陽怪氣的說:“你們團長什麼懸事幹不出來!”
程誌聽到這裏,馬上解釋:“那隻是最基本的飛行動作,是很正常的。”
石峰瞪大了眼睛問:“啥?就差那麼一點還正常飛行動作!”
程誌很低調的說:“飛機的速度這麼快,當然顯得很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