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見吳夢來了，便馬上問：“吳處長有公務？到我辦公室談。”
吳夢一擺手：“不是緊急公務，不忙。剛才我在你辦公室等了半天沒見人，就順便過來湊個熱鬧。”
“這沒什麼好稀罕的，不過就是訓練一下他們思考問題而已。”
“進門之前，我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對話。聽說這是對指揮員的訓練，既然讓我趕上了，那我也應該參訓一下。”
“開什麼玩笑！你參訓我的科目，那不是大巫見小巫嗎！”
“強中自有強中手！剛才你說的很好，不進則退！我自然也不甘落後！知己知彼，百戰不怠。如果你成為了我的對手，我當然就要更加了解！”
“這怎麼可能！……”
“萬事皆有可能，萬事皆不可能！”
“……我這兩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你對陣隻有輸的份！”
按耐不住性子的安靜接過話來：“我看未必！同樣都是上校，團長難道就比別人差！她說的沒錯，如果她是你的對手，你就這樣認輸了嗎！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可是……”
“可是再了解一個人，也達不到百分百吧！難道她是你肚子裏蛔蟲！”
“什麼蛔蟲蛔蟲的，聽著多讓惡心人呢！好端端的小姑娘就不會用點文雅的詞嗎！”
“話糙理不糙！”
“……你一天就不知道學點好的！”
吳夢很清楚這股帶著火藥的氣息是衝著自己，於是很高傲的說：“既然理當如此，那就該輪到我出場了！”她說著便拿起毛筆，準備添筆書寫。
安靜見狀立刻阻止：“慢著！這不公平！”
“哦？怎麼不公平了？”
“我們這些人寫對有獎，寫錯有罰。可你吳大處長就不同了，寫對了隻有受獎的份，寫錯了誰也拿你沒辦法，心理自然沒有任何壓力。什麼偏旁部首都敢隨便往上添，反正添錯了也沒關係！”
“既然我自願參訓，那就無論單位職務軍銜，同樣遵守有錯必罰這條鐵律！”
“此話當真！”
“軍中無戲言！”
程誌見狀感到事情不妙：“行了行了，你們這是幹什麼！這是直屬團，我是團長我說了算！我還沒發話呢！吳處長，我同意你參訓了嗎！”
“哦？怎麼，我不配參訓？”
“我……！”
安靜撇程誌一眼，陰陽怪氣的說：“團長該不是不想看到某人受罰吧！”
“你……！”
吳夢打斷程誌的話：“程團長還有什麼異議嗎？”
“……”
其它隊員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個個都心知肚明，誰也沒有插話。
吳夢二次提筆，安靜再次阻止：“慢！”
“還有什麼不公平嗎？”
“剛才我們每人都說了一個字，你肯定都偷聽到了，所以你不能再用相同的字！”
“你大可放心！你們的那些字，沒有對的，我為什麼會用！”
“好大的口氣！”
“我可不是個不自量力的人！”
“……那也得是先說出理由之後，才能再寫上！”
程誌喝了安靜一句：“你夠了沒有！有完沒完了！什麼時候輪到你當家做主了！”
吳夢一擺手：“沒關係！有些人，得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我先說再寫，寫完再說！你們看是鬼，我看未必是鬼，所以程團長的答案就應該是個魅字！”吳夢說著就添上了一個未字。
安靜一臉不服：“我還當是什麼了不起的字呢！魅，就是魅力，這和我的瑰字有多大區別，不都是臭美嗎！”
“區別很大！你的瑰字，除了臭美還有別的解釋嗎！但魅字則不同，不僅可以解釋為魅力，也可以解釋為魑魅！就算隻解釋為魅力，也不僅限於女人。女軍人可不應該是花瓶，軍裝也不能是嫁衣，更不能隻知道臭美，還要殺敵立功！要和戰友們一起殺敵，一起臭美才行。不是隻想著自己！如果你硬說瑰字用來形容男人臭美不比魅字差，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可要表達這個意思，也不一定就是魅字！”
“可程團長偏偏就出的就是個鬼字，你覺得還有更合鬼字旁的合理解釋嗎！”
“……按你這個膚淺的解釋，誰都能蒙上！”
“他的用意當然不止如此，而且也包括他為人處世的風格在其中！”
“不至於吧！你到是給我們說出個一二來！”
“小藍箭，理論上是不存在的影子小隊。執行的任務也非比尋常，用你剛才神出鬼沒的這個詞來形容很合適！”
“那還不是我拋磚引玉，是你偷聽撿個便宜！”
“雖然你想到這個詞，但你隻想到了表麵，沒有引深再想下去。你隻想到了出沒，卻忽略了神鬼。以你們水淹日軍基地的戰例來說，僅憑幾個人怎麼可能造出這個人工湖，還要活著完成任務，非神鬼所能為。在程團長眼中沒有絕對的好與壞，以他的性格，寧願踏實的做個小人，也不願虛偽的做個君子。所以在神鬼並存的兩字之中，他必然會選擇鬼字。”
“可還是鬼字！”
“鬼，理論上大多理解為惡人。他把自己和你們比做鬼，那麼你們真是就是惡人嗎，真的比君子差嗎！然而無論平時還是戰時，你們與鬼又沒有多大差異！因此，所謂其鬼，未必是鬼！如果我們的部隊多一些象你們這樣的鬼，驅逐日寇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