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夢似乎不想就這麼放過汪洋表演的大好機會,剛欲爭辯,卻被李紫東打斷了。
“沒有可是,汪小姐一介大女子,唱歌本就不倫不類,如今再讓她唱下去,女子身份何在?” 李紫東似乎在汪洋唱歌問題上有著特別的執念,不容置喙的語氣讓看著他長大的老太傅都有些微的訝異。
眾人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爭執,汪洋也不再開口說上半句違心之語。原因無它,周紅在那之後把她喊了出去,今天她要為酒樓再次開張坐鎮,身為老板的她不得不離開包廂,安排任務。
“小姐,這個您要求臨時搭建的表演舞台做好了,隻是,適才桃園春的管事過來說是他們有一個台柱摔傷了腿,不能過來。您看,眼看節目馬上就要開演了,如果再換一批,早已是來不及。現下我們該如何是好?”細密的汗珠順著周紅粗糙的臉蛋下滑,一雙針縫般細小的眼睛眯的更緊,完全成了一條直線。其中焦急的情緒不言而喻。
“有沒有搞錯,現在才跟我們說不能上台,那接下來的節目,我找誰去填補?”汪洋吐了一口吐沫,火大的跺了跺腳。這該死的老龜婆,關鍵時候給她掉鏈子。
“我也不知道,那管事怎麼會突然說不能演出,明明昨天還商量的好好的,今天不知,不知……”
汪洋眯了眯眼,這是她思考時的標誌性動作。那家叫桃園春的戲院絕對有問題,她汪洋混跡爾虞我詐的社會那麼多麼年,不至於連這點小意外都看不出人為還是故意。哼!看來有人在故意挑釁了。
不過貌似這挑釁是針對她自己的,目前福滿樓的生意她自問還沒有到威脅各家勢力的苗頭。唯一有過節的也隻不過是李紫東那廝開的客來香。可是,李紫東那是何人?雖然嘴賤了點兒,但是那人品不是她說,那是有目共睹的。換句話來說,人家李公子開了這麼多酒樓,根本就不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客滿樓。
因此這次的“意外”可以肯定完全是針對自己而來的,但是她汪洋自從出穀以來,自問是沒有得罪過任何人,除了偶爾與李紫東鬥鬥嘴角,幾乎是待人平和。這樣的她也能招惹是非?
甩了甩混亂的腦袋瓜兒,汪洋忽然感覺前所未有的疲憊,想兒的毒藥事件還沒有解決,現在又來了這樣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春風吹皺一池湖水。
如果說是平常的尋仇還好一些,但若是君無銀那家夥在朝堂引來的政敵,那她就真的是麻煩不斷了,到時候別說這家酒樓,就連她自己恐怕也難以在此處立足。看來,她應該考慮是不是要離開了。
周紅站在一旁有些拘謹,她從來沒有看見過自家小姐那麼凝重的表情,難道說這件事情不知表麵上看起來如此簡單?
“好了,那些戲子不上台演出就不上了吧。我們再想辦法便是。“良久,汪洋才注意到身旁一直高度緊張的周紅,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眼底卻是化不開的沉重。
“可是,如今這麼短的時間,我們去哪裏再安排節目?”周紅很沮喪,連說的話也帶著那麼點兒頹廢。
這個,你就先不要多問,我自有注意。你且下去把張三叫來就好,剩下的交給我辦。”
“好的,我這就去辦。”周紅一聽說還有希望,頓時眼睛一亮,撒著歡兒的奔進了廚房。
衝天油煙彌漫了整個屋子,白色煙霧下隻依稀看的見幾張背影。
“張三,出來一下!”周紅衝著那一屋子煙霧,破鑼嗓子大開。
“哎?掌櫃的,找我作甚?”張三滿頭大汗的跑出,滿臉的詫異。
“快擦把臉,小姐找你有事。”朝張三丟了一張毛巾,周紅答道。
“什麼事啊?還讓掌櫃您親自來一趟?”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叫你去你就去唄!你想啊!這事小姐沒讓我做,沒讓老師傅做,就隻找了你張三,證明小姐她看的起你啊!你還在磨磨蹭蹭個啥勁兒”
聽了周紅一陣表彰,張三立馬飄飄然了“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