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鎮定地掛了電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那大家一起死吧。”
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說氣話,如果可以結束這段孽緣,我願意再死一次。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七少徹底被我這句話放倒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臭朵朵,死朵朵,你害慘我啦!老頭子知道我把你們帶到這裏來一定會亂棒打死我的!你們也是一樣!一定會死得很慘的!還有你那個姐夫,一定連骨頭都不剩!”
我有點啼笑皆非,“七少,你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我才沒有誇張!”七少拿眼睛瞪我,“我說得都是真的!老頭子一旦凶起來的時候很恐怖的!六親不認!”
晨夕打斷他,“那不廢話了,我們趕緊想辦法出去,趁姑爺沒趕到之前攔住他!”
“對對!”七少忙跳起身來,“我們必須要阻攔他,走,我們從令一道門出去!”
七少帶著我們鬼鬼祟祟地穿過小廚房和地下倉庫才成功溜出別墅,我們三人一口氣跑了很遠才在路邊攔到一輛出租車,“快快快,去星期八酒吧!”一上車,七少便對出租車司機嚷道,司機一看我們幾個小孩,有點猶豫起來,七少重重甩出一疊百元鈔,吼道,“老子叫你快點!耳朵聾啦?!”司機不敢遲疑,車子立馬騰飛出去。
一下車,七少便拉著我往酒吧跑,幾個人衝進去之後急切地找尋葉明朗的身影,但是酒吧中霓虹燈閃爍不定,很難辨認,七少因為焦急,抓著一個人便問我是不是,已經惹得一些客人極為不滿了,不過看他是小孩子,也沒什麼人真的和他計較,就這樣,大家像無頭蒼蠅般搜索著酒吧的每個角落,但是大家越找心越寒,因為我們幾乎搜遍了整家酒吧也不見葉明朗的身影,七少慘白著臉,連聲說,“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搞得人心惶惶。
晨夕拉住驚慌的七少和一臉焦急的我,當初不過一念之差,雖然恨死方陶陶,但如果真要一個人的命,我卻不一定下得了手,更何況,這次出事的不會是方陶陶,而是葉明朗!
是我害了他……
後知後覺的我,隻覺腦中一片空白。
晨夕冷靜地製止住七少的喋喋不休,“別自亂陣腳,事情也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七少,你現在趕回別墅,越快越好,如果姑爺真去了,有你在,相信老頭子會有所顧忌,而且他們畢竟是過錯方,也沒道理過分加害姑爺,而我和朵朵會繼續尋找,如果姑爺沒去別墅自然更好……就這麼說定了,大家分頭行事吧,七少,你趕緊回去,然後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們好嗎?”
“是!大哥!”七少眼中都是一圈一圈崇拜地光環,“啪”一聲立正,然後興奮地領命奔去。
我們又將重頭到尾找了兩遍,連衛生間都沒放過,再次確定葉明朗不在。
我心頭有一種不安在蔓延。
我們又去附近的夜市滿大街盲目地找尋,葉明朗的電話已經被撥爛,始終是一道機械的聲音在說,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兩個人走得疲累了,在一個小吃攤前坐下隨意點了幾道小吃,雖然很餓了,但是誰都沒有胃口,沉默了許久的晨夕,終於忍不住問出心底深深的疑惑,“為什麼?”簡單的三個字,我知道他指什麼。
傻笑一下,我故作無知,“什麼為什麼?”
“你知道我問得是什麼。”他深深看我一眼。
“哦,你說那個電話啊……”我故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憨憨地笑,“隻不過是開個玩笑,我哪知道姐夫會當真……”
“朵朵,你一向不是這麼魯莽的人。”晨夕依然看著我。
我討厭被人看穿的感覺,忍不住反駁,“這麼說你覺得我的故意的了?故意陷害姐姐?挑撥她和姐夫的關係?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
晨夕卻沒有惱怒,而是淡淡地說,“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他撐在桌子上的手臂微微向我移了一寸,冷峻的小臉離我好近,他打量著我的眉眼,似乎從沒認識過我一般,“我也想知道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那樣成熟深邃的眼神一點也不似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他的銳利刺得我差點慌了手腳。
“我隻是個孩子,有時候……”我試圖辯解。
晨夕打斷我,“你做得一係列的事都不是一個孩子會做的。”
我咂舌,瞠目。
“你做得所有事都是為了破壞大小姐和姑爺的關係。”他一字一句說,看著我的眼神已經鋒利地將我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