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夕卻依然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而依然處在震驚中回不過神的他,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個淺灰色仆人裝扮的身影一閃而過。
坐在床邊,我的心跳因為急速運動而“怦怦”跳,跳得很快,而當我打開那份信,看到那個署名時,我的心髒差點跳出來,既然是小靜!
小靜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好的兄弟……
我應該感到開心的,可是,為什麼我心頭突然湧起一陣不舒服的情緒?
壓製住這股不舒服,以及某一種偷窺他人信件的罪惡感,我心跳急速地開始看信,可是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類似表白的話,反而從頭到尾都在講我的事,而且都是我跟小靜講的悄悄話,我們討論的某個男同學,我心儀的對象或是感興趣的家夥,事無巨細,這個家夥既然全部毫無保留地寫了下來……我正氣憤時,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為什麼要告訴晨夕這些事?這兩個家夥怎麼這麼古怪?而她為什麼又要通過我的手?而且為什麼我都不知道我的包包裏多了這份信?他們到底背著我來往多久了?
我發現我很不喜歡這個想法。
可是小靜為什麼要告訴晨夕這些?
為什麼?
為什麼?
我不是純情小女生了,一個必然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
不是吧?
晨夕不會對我……
我們可是好兄弟啊好兄弟……
我想起曾經有個朋友很風趣而色情地解釋這個“兄弟”,我有“胸”,你有“弟”,所以咱倆是“兄弟”。
我覺得相當有才。
笑了。
其實,如果說跟晨夕這麼多年都沒有感情的話,那是騙人的,但是兩個人太熟,熟到沒有一點想象力了,就像左手和右手般,如果他不在我身邊,我會手足無措,可是當真進一步發展又覺得太熟了,下不了手……
念及下不了手,我忍不住又想到他羞赧的仿佛小處男的表情,又有點忍不住調戲他的欲望。
我覺得自己很壞。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大概會長成一個放蕩的小色女。
可惜,相貌太過小家碧玉,不適合做妖冶的惑人女郎,會惡心死一票人。
現在這份信抓在手中反而成了燙手山芋,交出去不是,不交出去更不是。
完了完了,如果晨夕知道我已經知道他的心意,那我們得多尷尬?
我可還不想失去這麼個好兄弟好朋友。
畢竟情人隻是短暫的,朋友才是一輩子的,這個道理,我很早就領悟出來了,而十八歲的晨夕還處於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齡,敢於愛,不怕受傷的年齡,而我,早過了那個青澀的年華,更怕了那愛那恨,那糾纏不清的情感。
無法回應的感情就不能給別人憧憬,那是殘忍的,而我,從來不喜歡糾纏不清。
這封信不能給晨夕了。
毀了。
撕成小小的碎片,丟盡衝水馬桶,讓那一份尚未發芽的感情斷送在寒流裏,銷聲匿跡。
那一晚,一向很少與我說話的葉明朗卻仿佛不得不硬著頭皮找我談話。
對,是談話。
長輩對一個早戀小朋友的談話。
顯然是他的“眼線”看到我和晨夕在後花園卿卿我我,我反駁,“這還算卿卿我我?你如果看到我在學校裏的樣子,就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了。”
葉明朗幾乎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現在貌似很容易詞窮,不知是因為我變得能說了,還是他變得遲鈍了,我總覺得他現在雙目無神,一點也沒有從前的靈動,我想我應該是竊喜,應該是得意的,畢竟這個曾經背叛過我的男人過得並不好,不,應該說,很糟糕。
可是,我卻絲毫沒有竊喜的情緒,相反,我很賤的同情他,希望他過得好。
“朵朵,你是個女孩子,要注意形象,要端莊大方……”他開始教育我如何做一個淑女。
拜托,我幾百年前就懂如何裝淑女了,還用得著他教嗎?而且,我幾百年前就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什麼甜言蜜語、山盟海誓,誰相信誰上當誰活該,沒有誰可以騙到我,沒有誰可以輕易拐我上床,那些毛頭小子,拿過玩玩可以,誰會當真失身又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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