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把陳氏父女各有各說關於陳嫦在中學時沒有上家政課的事說給偉子洋聽後,他隻能夠推斷說:「在今晚之前,我會認為是陳深說謊,但經過剛才的三小時,我想陳嫦比她父親的手段,應該更高明。」陳嫦的琴藝沒令偉子洋留下深刻印象,但她的主動卻叫他嘩然。
夏冰笑了,「人家表明是要向你示好,你卻說她在玩手段,枉費了她的心思。」
「夏女士,這小姑娘分明已把你視為假想敵,為什麼你還懂得說笑?」
「想到她在學我的打扮和說話的方式,我便更覺可笑,真像個老人精。」
「何止是老人精,簡直是妖精,她在跟我碰杯時的眼神,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一向喜歡觀人於微的夏冰當然也把這些細節看在眼內,亦明白偉子洋口中的不簡單,是代表陳嫦對他有誘惑之意。
可是夏冰又分析道:「曾有一刻我都有你的想法,可是想到你跟陳深的年齡差不多,我便在想也許她把你看作是父親般向你撒嬌。再者,陳深身為她的父親,又這麼疼愛她,應該不會讚成她跟你發展父女戀,亦會當場阻止她吧!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所以我想陳嫦隻不過是喜歡在異性前撒嬌而已。」
七月下旬的一個下午,花店的店員送了一束紅玫瑰到夏苑,腳傷幾乎已完全痊愈的張嬸在大閘前簽收時,跟店員閑聊了幾句。
「又是同一個人送來的嗎?」
店員笑不攏嘴,「不!今天這束是另一個男生送的。」
張嬸搖搖頭,「這班笨孩子都像是被鬼迷似的。」
「越多人被鬼迷,我們花店便越多生意,這不是更好嗎?」
張嬸沒好氣的拿花回到洋房去,從前這裏的客飯廳都是放滿了熏衣草和桔梗的,但自從陳嫦加入了大學的音樂社,並且參加了暑期班後,在短短一星期裏,她收到的玫瑰花,足以令夏苑變成一個玫瑰園般。
夏冰看見張嬸手上的玫瑰花,氣定神閑說:「真厲害的陳嫦,每天都有花收。」
「其實你倆都厲害,你每星期都收一次手機,而她則每天收花。」自從第一次收過偉總裁送來的智能手機後,連續三個星期,他都送上不同款的智能手機,可是夏冰還是堅決不要成為高科技產品的奴隸,都把手機退回了。
「我的手機是因為公事而收的,而她的花都是仰慕者送的,而且每天都不是同一個人送,魅力非凡呀!」
「不同時期便應有不同的魅力,早在二十年前,你收的花可不比她少呢!」
陳深正在客廳內打掃,也在欣賞屬於陳嫦的紅玫瑰,喜不自勝的笑說:「其實寶貝大可以把這些玫瑰花用半價賣給花店,便可以減輕我們住宿的負擔了。」
陳嫦到學校參加暑期班還沒回到夏苑,所以這三個成年人可以肆無忌憚地討論她的感情事。
看著陳深的表情,張嬸感到意外,「女兒如此受歡迎,你做父親的不擔心嗎?」
「擔心?我想我應該高興吧!」
夏冰附和陳深,「陳嫦已足十八歲,在古時的社會,應該要生孩子做母親了。」
陳深又說:「沒錯!再者她又不是第一次戀愛,隻要不影響她的學業,做足防禦措施不會做未婚媽媽,我便不管她了。」
張嬸張大嘴巴,「她已經不是……」
陳深卻不覺有問題,「寶貝十六歲那年已初戀,在過去的兩年,我想她大概有五個男朋友吧!」
張嬸連忙催促夏冰,「夏冰,人家十八歲便有如此的成績,你下星期便是四十歲了,還隻不過曾經有三個男朋友而已。」
「夏女士在下星期生日,會有什麼慶祝活動嗎?」
夏冰響應,「湊巧我的生日是在周末,我隻請了偉教授和珠寶店的朋友一起聚會而已,要是你沒有事的話,可以跟陳嫦一起參加。」她對陳深已不像當天般反感,但也絕對沒有好感,這次邀請他一同參加聚會,純粹是希望有多些人在場,會熱鬧一點,讓薛小姐跟偉子洋在聊天時,會更容易找到話題。
張嬸提出,「說起來已有一星期不見偉教授了,他可會是生病了!」
「由他任教的暑期班也開課了,應該是在忙吧!」
「從前的他即使再忙也會隔天來看你一眼,但這次卻有一星期看不到他,快打個電話看看他有沒有事吧!」
夏冰也擔心起來,便馬上打電話給偉子洋,聽到他的聲音如常,她便放心了,「是張嬸叫我打電話看看你這個失蹤人士可有生病?」
「我沒病,隻是暑期班開課了,而今年我改了一些課題,所以這星期有點忙。你找我有別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