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懷清看了她哥一眼,心裏暗歎,估摸她哥這個剛上任的南陽縣令,做夢也沒想到,縣衙的大堂還沒上,卻先做了南陽縣的大牢,還有這主仆倆。

懷清不禁瞪了那禍頭子一眼,那男人卻笑了:“你瞪我做什麼?不是你說那什麼媚娘給咱們下藥,爺一怒之下砸了她的引鳳樓,不正好給你出了氣,論說你該謝爺才是。”

懷清咬著牙道:“真是謝謝公子,讓我們見識了這南陽縣的大牢。”

男子卻嘻嘻一笑:“不用客氣。”

懷清都恨不能撲過去咬死他,這廝的臉皮太厚了,遂轉過頭去不想再搭理他,不想男子卻湊了過來:“喂,你怎麼知道那茶裏下了藥?”

懷清懶得搭理他,往旁邊挪了挪,不想這男的亦步亦趨湊了過來,懷清沒轍道:“猜的。”

猜的?男子愣了一下卻不上當:“少糊弄爺,猜能猜這麼準,以後算命去得了。”正說著。外頭那個五大三粗滿臉橫絲肉的牢頭,喝了一聲道:“敢是皮癢癢了,想讓爺給鬆鬆筋骨怎麼著,你,就說你,再說話,讓你吃一頓鞭子。”

說著嗬嗬笑了兩聲道:“行啊,你們幾個小子膽兒夠肥的,敢砸引鳳樓,知道那是誰的買賣嗎?莫非活膩了。”

懷清看了他兩眼道:“我們幾個活膩沒活膩不知道,我瞧你倒是活膩了。”

牢頭大怒,挽著袖子道:“這小子找死,你們倆把這小子給我拽出來,我今兒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活膩了。”

後頭兩個差人打開牢門,懷濟剛要站起來,砸引鳳樓的男子卻先一步擋在懷清跟前,男子臉色一沉:“敢動她一根汗毛,爺管教你見不著明兒的日頭。”

那兩個差人被他的氣勢所懾,略往後退了一步,懷清卻不領情哼一聲道:“多管閑事。”跟那牢頭道:“你的頭痛,今年可發作了?”

那牢頭愕然,牢頭姓柳叫柳大虎,五年前不知怎麼患上了頭痛,不發的時候跟常人無異,一旦發作起來便痛之欲死,骨頭節間都咯咯有聲,且一年痛似一年,尋郎中瞧了,都說瞧不出什麼症候,去年痛的壞了一隻眼睛,仍不能止住疼痛,今年這還沒出正月呢,自己就開始擔心發作。

且,自己這個頭痛的症候也隻家下婆娘知道底細,這小子一個外鄉人如何知道的,莫非是神醫高人。

想到此,手裏的鞭子扔在一邊道:“快,把這位小神醫給老子請出來。”

那兩個差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說,剛還要抽鞭子呢,怎麼這會兒成神醫了,卻也不敢得罪頂頭上司,嗬嗬笑了兩聲跟懷清道:“小神醫請。”

懷清推開擋在身前的男人走了出去,柳大虎忙招呼:“趕緊著,給神醫搬凳子倒茶。”

不大會兒功夫,懷清就坐在了板凳上,手裏端著大碗茶不緊不慢的喝了幾口,裏頭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你也忒不夠意思了吧,有茶盡顧著自己喝,好歹共患難一場,分爺半碗茶不過分吧。”

懷清心說,沒你姑娘還落不到這種地步呢,伸手把碗遞給了她哥,懷濟接過去,看了那男人一眼,遞給他道:“我不渴,兄台喝吧。”

男子笑眯眯的看了懷清一眼,端過茶,不知是不是懷清多想,總覺著他是沿著自己下嘴的地兒喝的,喝完了還砸吧砸吧嘴:“想不到這南陽縣大牢裏也有如此好茶,竟比引鳳樓的西湖龍井還香,還甜。”

懷清臉有些紅,瞪了他一眼,柳大虎可管不了這麼多,一門心思就想治好自己的病。旁邊兒差人這會兒也看出來了,心道,這小子就看了兩眼就知道頭得了什麼病,簡直神了,都湊了過去:“小神醫您給我瞧瞧,看看我有什麼病沒有……您給我瞧瞧……我這腰這兩天不知怎麼了,總不得勁兒……我這胃……我咳嗽……”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柳大虎一見惱了,大喝一聲:“都給我邊兒待著去。”一句話圍著的差人都退後了幾步,柳大虎過來,嘿嘿笑了兩聲道:“小神醫既瞧出我這病,可有法兒治?您給我號號脈開個方子如何?”

懷清道:“有治,不用號脈,你這病是由寒而起,又著了風,風氣入頭,故每發頭痛,我說給你一個方子,家去煎了吃下,一劑可愈。”

“啊……真的啊,太,太好了。”柳大虎歡喜的直搓手:“那您快說,快說。”

懷清道:“酥炙龜板二錢,麻黃一錢,槁本一錢,甘草五分,文武火煎兩遍,二湯合一睡前服下,次日即愈。”

柳大虎嘀咕了兩句,還怕記不住,又讓差人尋了筆墨來,讓懷清寫了方子揣進懷裏方踏實了,其餘差人一見頭兒開好了方子,忙上前道:“小神醫,您給我瞧瞧……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