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心往北飛 上(3 / 3)

不知是誰先拍起了掌,然後,掌聲響成一片,久久不息,我隻得停下道謝。

課上得非常順利,學生兩眼閃亮,搶著發言,我不得不把課拖遲了十多分鍾。

“讓人動心的旅遊線路不一定是天花亂墜的宣傳,其實簡單的直白更能讓人激情衝動。我走遍巴黎的每一個角落,我會一直走到市中心,那裏有一條四裏的行人路,能讓你走過巴黎的23條橋,你可以每天在最喜歡的橋上,喝咖啡寫日記,聽著河流的聲音,輕輕吟唱。這是《情歸巴黎》裏的幾句台詞,每聽一次我都會湧起無限的向往,而我想起的不是時裝、香水、鐵塔,而是。。。。“

“橋!”下麵異口同聲地回答,我的麵試結束。我可憐的腳早已疼得失去了知覺。

學生不肯散去,領導們也聚在後麵討論著什麼,我收拾好教案,走下講台。

“老師,你下學期來任課嗎?”學生圍了過來

嗬,這個決定權不在我,我繼續微笑,不語。

“如果你來,我一定要選你的課。”幾個女生甜甜地看著我。

“當然,誰不選呢,剛開始我還以為老師是講文學的,沒想到,經濟課也可以講得這般唯美。”

我真的好感動,有種為人師表的偉大,某些時候,我好象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晨老師,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一位女性領導走過來,誠意地說。

齊鵬還沒有來,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絕,便欣然同意。

這飯一吃吃掉了我一個下午,韋校長,也就是請我吃飯的女領導,帶著我參觀了校園,介紹了學校的情況,還趁機讓我簽下了任課的合約。這樣的麵試結果應是最好的了,所以我腳很疼,但我心情卻不壞。

告別校長時,時間已近傍晚,無論火車還是飛機,都已沒有班次。行李還在齊鵬的車上,他的手機一直在使用狀態,我突然有點象流浪兒,這情景是否有點象樂極生悲?

下班時分,出租車匆匆一閃,都不是空車,公交和地鐵又不熟,熟了也不知坐向哪?我走走停停,張望著,看會不會看到有齊鵬那輛拉風的車。路燈都亮起來了,我再也走不動,尋了個交通欄杆坐下攔出租,我決定還去原來的酒店。

是我的影子太緲小,還是夜色太濃,豎了很久的手指,仍沒有一輛車停下。我有點開始胡思亂想,心不規則地跳躍著。

齊鵬終於來電話了。“晨曦,公司出了點狀況,我跑不開。這樣好嗎,我讓人過去接你。”我看見有輛車徐徐地在我麵前停下,心內一喜,“不必了,我坐車回原先的酒店,你把行李送過去就行。”他一腔疚意,便關了電話。看來他是真的很忙,居然忘了問我麵試的結果。

放好手機,我發現停下來的車並不是出租車,一個似曾相識的儒雅溫和男子依著窗,正一臉震驚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