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他沒訝異,倚著門框,手上拿著一瓶紅酒。隔著有點距離,但我還是聞到了他一身酒氣。
“進來!”他轉身進去,一邊仰頭喝下了一大口。
“沈仰南!”我關上門,欲奪下他手中的酒瓶,可惜我隻有一隻胳膊,他輕輕一讓,便躲開了。他斜坐在餐廳的靠背椅上,兩條長腿高高擱上餐桌上,咕嚕又喝下幾口紅酒。我從沒有見過他這一麵,無力地坐在他對麵,心痛地看著他。
但他似乎還沒醉。瞪我的眼光還相當清醒。“玩得開心嗎?”他是喝得夠多,但講話還能這麼尖刻,顯然還有足夠的理智意識。
“仰南!”我輕柔地喊著,“一點也不開心。”
“為什麼呢?”他使勁地抓住我,太用力了,整個陷入我皮肉裏,十分的痛。
我皺著眉想把他的手拿開。他突然甩下我,搖搖晃晃地走向洗手間,我追上去扶他,他轉而按上我的肩膀,我另一隻手臂吊著,本就重心不穩,再加上他的體重,我“咚”一聲摔在地上,他跟著也整個壓了過來。
“為什麼不開心呢?”他眯著眼,仍記得剛才的問題。
“因為去的人不是你。”我一隻手拂開他額角散下的頭發,微笑著說,“以後不管去哪裏,我隻想和你一起。”
他眼一亮,壓著我的力量輕了些,“也是,不可以太貪心。”
我們對望著笑,所有的煩惱好象都沒了。望著望著,他靠過來我偎過去,手臂纏上他的脖子,他雙手攏住了我的腰,他微微低頭,我閉上眼。
一切就象戲劇似的,他猛然轉頭彎趴向前,拚命地嘔吐起來。我來不及抽身,他吐得唏嚦嘩啦,一大半吐在我身上,一小半在邊上,也流到了我身上。我整個人陷在了一堆酒臭中。
吐過,他徹底清醒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好一會,他才醒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把我從酒臭中抱起,衝進洗手間,又慌亂地打開淋浴頭,放我進去,一抬首看到我的手臂,匆匆地找來一個袋子包好,又急急地脫去我的衣衫,然後,放水、拉簾。整個過程,快速、緊湊。
我想我真的很受打擊,親吻時被吐了一身,沐浴寬衣時,他也沒多看一眼,我想羞澀一下都不可能,我一任水流洗去我的難堪。他真的是那個千萬人追捧的“少婦殺手”嗎?
“晨曦,我進去幫你洗頭發,好不好?”他在門口悶聲問。
“別,別!”我不想再被挫敗到一點自信也無,艱難地想自已解決,不甚碰翻了一邊的瓶瓶,“咕咚咕咚”滾了一地。
歎口氣,欠身想撿。門開了,簾子也被拉去,我羞窘地看過去。他已除去了全身的衣衫,一臉不自然地看著我,如此真實地逼近,我想我真的要暈過去了。
“這樣,你會不會覺得公平一點。”他比我還羞窘,一臉尷尬。
確實公平,但也太刺激了吧!我震在哪裏,想找個毛巾包下自已。他阻止了我的抬臂,抬腳進來,一把抱住我,我倒抽一口氣,瞬間呼吸便紊亂了起來。
身體的親密,真實的感觸,我一下就感受到了。一種身體的本能從腳心湧上,我無助地攀住他,心“怦怦”亂跳。
“對不起,第一次是這樣的狀況。”他啞聲在我耳邊說著,為我輕柔地搓洗著。
“好,好特別!”我結結巴巴地說著。
“想忘記都難。”他扳過我的身子,讓彼此貼得更緊。“今天不回去了,好嗎?”他說著,親了我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密密且麻麻。
我伏在他懷中,“我想回也回不去了。”我低聲回道。
他低笑起來,舔著我的耳朵。
水溫似乎太燙了,一切好象都蒸發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