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時三月又十天的傷臂,終於宣告全愈。吊習慣了,我一下子都不知有胳膊如何自如地伸展,溫子中微笑著把我的胳膊一拉,“你呀,就是太被動了,不推一把,就原地踏步。”
我摸摸手臂,確實有時我真的太懶於挑戰了。“你最近好嗎?”上次見溫子中還是夏天,如今都快中秋了。
“不壞呀!工作、吃飯、休息,秩序井然,一絲不亂。”他掃過一眼,眸中已無任何波瀾起伏。“下月,我要去西藏。”他淡然地說,收拾著手中的器械。
“去旅遊嗎?”少了石膏的束縛,手臂輕了許多,我不確定地左看右看。
“不,是工作。”溫子中漫不經心地回答。
我驀地抬起眼,“為什麼?”
“喂,少拿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是因為不想見你才去的。你忘了我是軍人嗎,軍人以服從為天責,這是上麵的命令。”
我悶悶地坐到椅中,眼眨都不眨地看著他,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對他說什麼,更沒有挽留他的任何理由,但我就突然傷感起來,雖然沒有特意、故意、有意,可我卻是實實在在地傷害過他。
“晨曦!”他含笑坐在我身邊,拍拍我的手,“不要一幅舍不得我的樣。到了西藏,如果我特別想念北京,也許我會經常打電話給你哦!”
我有一絲哽咽,“可以,無論何時何地都行的。”
“唉,晨曦,你都快成別人太太了,怎麼還能這樣相信別的男人呢?”他笑著用手指頂頂我。
我難為情地低下頭,“你不是別的男人,你是君子。”
“君子的本質還是男人,所以要有點提防之心。好啦,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沈大教授就要追過來了。”他遞給我風衣,催促道。
我搖頭,“不要送了,我不想看到你離開的背影,也不願和你道別。就這樣,當是一個普通的病人和醫生說再見吧!”
他沒有堅持,隻幫我穿好外衣,一直微笑著,情緒淡淡地。我走的時候,他已轉過身去,我亦沒有回首。
走出醫院大門時,我想起那天晚上沈仰南、明琪、溫子中和我曾在這裏相遇,那時我們心中誰會想到是今日這樣的結局呢,人生無法預料,隻得邊行邊看。
那天和齊鵬打電話,婉轉地提出婚後不再接業務,他停了一下,笑著說,“你終是不肯為我留,我可以知道我為誰做了嫁衣嗎?”
我說是沈仰南,他大大驚呼了一下,“我說那天吃飯時,你怎麼心神不寧的樣,看來他迷你迷得不輕,你是真正的高手,盡挑高枝踩。好啦,那我現在開始轉移目標了,就放你一馬吧,不過,說好,以後有是有特急的業務,你偶爾也要為我客竄一下。”
我笑著說好,雖然我和齊鵬沒有任何故事,但我仍然感謝上天讓我和他相遇,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朋友。
明天,我要結婚了,陰柔說要來看看我的“那杯茶”,我怕她拖夫帶女的,會在街頭走丟,我要去機場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