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沒有反駁蓮生。
主仆二人上了馬車。
馬車用油布包裹了起來,溫暖舒適,還有暖壺, 暖壺裏有熱茶。
淩青菀一連倒了兩碗,就著它熱氣騰騰的喝下去,然後後背有點薄汗了。
“姑娘,您這樣渴?”蓮生好奇問。
淩青菀點點頭,歎了口氣說:“一整天都在宮裏,別說吃東西,就是坐下歇歇的空閑都找不到,一口氣都沒喝,渴得厲害!”
蓮生聽罷,立馬又給淩青菀倒了一杯。蓮生這個樣子,有些時候挺呆萌的,惹得淩青菀大笑,接過來慢慢喝著,
馬車很快到了待賢坊。
等淩青菀到家的時候,暮野四合,天全部黑了。淩家的門客,掛了一盞明角燈,被寒風吹得搖曳快步。燈籠放出橘黃色的光,似薄紗曼舞。
淩青菀進了門。
景氏和淩青城、陳七娘等人,都在等淩青菀。他們對淩青菀進宮給太後問診,感到特別不踏實。
特別是景氏,一整天都不安心。
“怎樣了,太後娘娘如何?”景氏最先開口問。
淩青菀看著他們臉上的擔憂和急迫,就不忍心把宮裏的事告訴他們。況且,告訴了他們,他們也幫不上忙,這樣會讓他們感覺束手無策,非常痛苦。
所以,淩青菀笑著,若無其事的說道:“不妨事,太後娘娘就是有點上火,用些清涼的藥,歇幾天就好了。”
“怎麼需要這麼一整天?”景氏不放心,又問。
“給太後娘娘看病,豈是一時能好的?”淩青菀笑道。
這話看似沒什麼道理,卻有說服力。
景氏等人當即鬆了口氣。
“娘,我餓了!今天一整日,沒喝一口氣,沒吃一口飯!”淩青菀撒嬌說。
景氏和陳七娘頓時忘了擔憂,連忙吩咐丫鬟去置辦飯菜,給淩青菀端上來。
大家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了。
吃了晚膳,淩青菀著實累得很,躺下睡著了。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剛剛開了坊門,安簷就來了。
他穿著玄色軟甲,器宇軒昂走了進來,早晨稀薄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越發顯得他高大英武,氣質不凡。
淩青菀對他的到來有點吃驚。
“從前半夜也要翻院牆進來,現在怎麼規規矩矩的,等著白天來訪?”淩青菀笑著問安簷。
安簷笑了:“現在不同了。萬一被有心人知曉,壞了你的名聲,咱們的婚事又要打攪!”
安簷不想有任何閃失。
現在,滿朝的人都對安簷不服氣,正愁找個機會收拾他。他半夜攀爬院牆,也是違背了律令。這些都是小事,他能扛得住。
但是,他怕淩青菀這邊扛不住。到時候,他和淩青菀的婚事又要生變。
安簷小心翼翼的樣子,觸動了淩青菀。
淩青菀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這個動作,在安簷看來是充滿了魅惑的,似一團火將他熊熊點燃。
安簷幾乎忘了自己的來意,用力抱起淩青菀,將她壓在了她的炕上。
淩青菀屋子裏的丫鬟們早已退出去,隻有蓮生在場。瞧見此情此景,蓮生也明白過來,就退到了簾櫳後麵,仔細替淩青菀和安簷把守屋子。
“嗷!嘶!”淩青菀被安簷壓下之後,倒吸幾口涼氣,她疼得很,尖叫出聲。
“怎麼?”安簷濃鬱的眸子已經全亂了,裏麵****炙熱,看著她的時候有點茫然,沒回過來神。
“你的軟甲,壓疼我了!”淩青菀道,“你快起來!”
安簷立馬爬起來,生怕傷害了她。
淩青菀明白他的心意,知曉他對她的憐愛,心裏似灌了蜜一樣,情不自禁笑起來。
她這麼一笑,安簷就以為自己上當了,將她一把撈起來,抱在懷裏,低低咬著她的耳朵,問她:“故意騙我,是不是?”
他呼吸的熱氣,順著淩青菀的耳朵,往她心裏鑽。
淩青菀一個勁撇開腦袋,求饒道:“不是,不是!你方才是真的壓疼我了!”
“總要疼一回的,以後比這個更疼!”安簷聲音更低,似喁喁情話,在她耳邊呢喃著。
淩青菀知道他什麼意思,頓時臉刷的通紅。
“登徒子!”她低罵他。
“你都快忘了安二爺的厲害!”安簷故作狠戾,用力抱得她更緊,吻住了她的唇。
他急匆匆的事,是有要事的。可是此刻,他的來意已經被忘得一幹二淨,隻記得和她的纏綿。
安簷的腦子裏,除了淩青菀,此刻再也裝不下旁的事。
他對每件事都可以分心,都可以兼顧,唯獨碰到這小女子,就變得格外的專心和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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