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多留意天朗和賈鐵男之間,可有像黃正童口中的曖昧關係,可是姚瑪莉一出現,我的注意力便全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自從「彩虹球隊」開始練習後,我已有兩星期沒跟姚瑪莉見麵,不知她的近況可好?
聚會開始了好一會,我坐到姚瑪莉身旁。「你好嘛?」我想這是全世界最老土的開場白,但同樣亦是最有用的問候語。
已喝了兩杯威士忌加冰的姚瑪莉幽幽道:「都是老樣子,沒有什麼特別。」直覺告訴我,她並不快樂。
第一次跟這班人到夜店耍樂,真的沒想到他們可以喝這麼多。
夢兒原來的計劃,是要把小娟灌醉,好讓黃正童有機會送她回家。可是,最終的結果,是小娟隻是半醉,而大醉的竟然是姚瑪莉和賈鐵男。
看見姚瑪莉搖搖晃晃的離去,夢兒馬上跟我說:「還不把握機會送她回家?」
看見賈鐵男已昏醉地睡在卡拉ok裏的沙發上,「那麼鐵男……」夢兒一個女人又怎能把賈鐵男這個男人送回家?
天朗卻挺身而出,「有我在,你便隻管處理好你的事吧!」難道黃正童猜的沒錯,天朗對賈鐵男……我想我暫時管不了,因為姚瑪莉已推門離開卡拉ok了。
跟隨跌跌碰碰的姚瑪莉走到轉彎的街角,我很想上前扶著她,但又擔心她說我意圖不軌,所以我便隻好一直跟著她,直至她倚在牆邊,彎下身嘔吐,我才不得不上前扶著她。
姚瑪莉吐得很厲害,但我卻沒有嫌棄,心中隻替她辛苦。用紙巾為她抹了嘴巴後,她抬起頭來看見是我,問:「其他人呢?」
「都各散東西了,是夢兒叫我送你回家的。」
姚瑪莉用手按著前額,「頭很痛。」
「這麼辛苦,為什麼要喝那麼多?」
姚瑪莉突然流出眼淚,「我不快樂嘛!不快樂便借酒澆愁。」
我嚐試跟姚瑪莉溝通,「有什麼不快樂,可以跟我說嗎?」
姚瑪莉定眼看著我,大概一秒後,「夢兒說你喜歡我。」
我該怎麼回答好?在我還沒想到時,姚瑪莉便再說:「我這個人的感情生活一塌糊塗,我不懂得選擇什麼人才值得我愛,我根本也不值得任何人喜歡。」她看似是酒醉,但她的話聽起來卻又頭頭是道。
「別這樣說吧!要是不曾嚐試過,又怎知道是否適合?」
「但我選的都是欺騙我的人,梁賤人如是……」說到梁正仁,姚瑪莉又再次看著我,半晌,更用力拍拍我的胸,「都是你害我的,你害我的……」
我不停向後退,姚瑪莉便不停向前進,直至我的背貼到一間已關門的店鋪的櫥窗前,我不得不把她雙手捉著,「我哪有害你?」我感到十分冤枉。
姚瑪莉哭著喃喃道:「要不是你罵我,我便不會一個人吃魚蛋,梁賤人便不會有機會安慰我,我便不會那麼容易跟他在一起,便不會被騙,不會傷心……」
我不讓姚瑪莉說下去,「對不起,是我不對!」再者,她的醉話有點難明。
姚瑪莉再說:「你以為你自己球技好,便是皇帝,就可以隨便罵人嗎?你以為每個人打球都一定要像你般厲害嗎?」
想不到姚瑪莉對我的誤會竟這麼深,我想我有必要澄清,「那天我罵你,不是因為你打球打得不好,而是因為我妒忌你為了梁正仁分心,所以才罵你,希望你不要再看著他。」
姚瑪莉呆了半晌,又一臉迷惘的哭著說:「千萬不要喜歡我,我是不值得任何人喜歡的。」
「值不值,不是由你說,而是由我衡量的。」想不到我對愛情的容忍力,會比在排球場上大。
「但我在這麼短的時間,便已跟梁賤人在一起,還差點跟……」
「這些都是已過去的事,我是不會計較的。」
姚瑪莉的樣子像是已清醒過來,「你,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嗎?」
我不容置疑地點點頭。
「你是單身的嗎?」人是從經驗中成長的,也許梁正仁給了姚瑪莉一個很好的教訓,教她在跟任何人交往前,也要先問清楚對方是否單身吧!
我不單點頭,還要給姚瑪莉多重肯定,「我既從沒結過婚,現在也沒有跟任何人同居,亦沒有女朋友,就連正在交往的人也沒有,是個百分百的絕對單身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