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係統裏,仍然是姚瑪莉的聲音,「怎麼這個樣子?你剛才不是說願意的嗎?」
終於聽到我的回應了,「但我們還沒有談戀愛便要結婚,這會不會有點奇怪?」
「你們男人都是害怕承諾,隻是希望跟每個女人玩玩,一段時間後便找另一個新的,接著便可以有無窮無盡的女人,我實在是受不了,所以要是你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我們便先結婚,之後才慢慢談戀愛,這樣子,你便不得反悔了。」這時我覺得姚瑪莉酒醉的聲音,比平日的更可愛。
在我麵前的姚瑪莉掩著半邊臉,像是不想再聽下去的樣子,可是,她卻沒有說要停。
播音靜寂了好一會,姚瑪莉的聲音便再響起:「不回應便等於不答應了,明白!我絕對明白!」
馬上我的聲音便響起,「那麼就這樣決定,我們結婚吧!」
接下來是姚瑪莉的一段尖叫聲,這段錄音便完結了。
看到姚瑪莉以雙手遮蓋著整張臉,我問:「播完了,你有什麼想說?」
姚瑪莉把手放下來,「你應該知道,昨夜我隻不過是喝醉了,而且醉得連自己做過什麼也忘了。」
我想我應該做好心理準備,「我當然知。」
「一般人在醉酒後做過的事和說過的話,都不能作真……」
「明白了,我會把這段錄音洗掉,確保不會外傳。」
姚瑪莉雙手叉在腰上,「我還沒說完我的話,請你不要打斷好嗎?」
「那麼,請你繼續說吧!」姚瑪莉還會說什麼?她想說的我不是已為她說了嗎?
天曉得,姚瑪莉竟然站起來,「可否帶我四處看看你的家?」
雖然我不明白姚瑪莉的用意,但我當然應她的要求,帶她走遍家中的每個角落。
「一個人住嗎?」
「是!」
很奇怪,姚瑪莉竟然不客氣地批評我家各個角落的設計和擺設,這刻我才想起,我從來也不知道她的職業是什麼。
「我想,你應該不會是個室內設計師吧!」
姚瑪莉轉過頭看看我,「現在還隻是個學徒,但相信很快便可以滿師了。」
「那麼,你認為我這個家有什麼要改善的地方?」
姚瑪莉不回答我的問題,卻問我另一個問題,「那麼,你的職業又是什麼?」
對!我從來也沒有在排球組織的成員麵前提及我的職業。相信整個組織內,隻有天朗一個知道我是以什麼為生的。
姚瑪莉當然享有這個特權,「我是個律師,專門處理商業的訴訟。」
姚瑪莉已走進我的書房,「怪不得有這麼多法律文獻!」她回頭看看我,「你在法庭上跟在球場上同樣都是這麼嚴肅的嗎?」
「基本上,我是個不太懂得笑的人。」
「有什麼難?」姚瑪莉用手指向上叉起我的兩邊嘴角,「這不是已笑了嗎?」
我想言歸正傳,「整個房子算是參觀完了,但你還沒有把我們剛才的話題說完。」
「什麼話題?」
「關於結婚的事……」
姚瑪莉像是從夢中醒過來,「對!剛才我們說到,一般人在酒醉後說的話,都不會看作是真的。」
我點點頭,「我明白了。」真奇怪我竟然感到失望。雖然早已猜到她在酒後胡言亂語,亦理性的知道,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是不可靠的,可是,我還是渴望可以跟姚瑪莉結婚。我的思想真怪獸!
「明白什麼?」
「不就是明白你想說你昨夜說的結婚計劃,不是認真的。」
姚瑪莉卻搖搖頭,「我是想說,我跟一般人並不相同,既然你都答應了,我們便結婚吧!但我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呢!」
就連我姓什麼也不知道便說要跟我結婚了,姚瑪莉的思想不也是很怪獸嗎?
難道當一個怪獸遇上另一個怪獸,便等於一場怪獸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