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昊焱當然知道珍妃後來勾起的嘴角想要表達的意思,她恨她,在那個荒涼的夜晚,她在如撕裂般的疼痛下,感受著腹中成型的孩子不顧她的悲切的挽留,一點一點脫離她的體內開始,她就恨不得她去死。
“不是現在。”赫連昊焱突然陰兀的開口。
“好吧。”珍妃沉思了一會兒不甘心的應到,她可以等,等到那個女人失去赫連烈的庇護,反正這麼多年,她已經精於等待。
“珍妃娘娘。”赫連昊焱抬頭看著珍妃,眼神如同當年從高高的書架下抬頭仰視珍妃時的困惑和不安。
“嗯?”珍妃淡淡的應道。
赫連昊焱一低頭,回避了珍妃的視線,緩緩道:“你……現在……真的開心嗎?”
赫連昊焱的問題讓珍妃失了聲,許久才用堅定的聲音,似是要說服自己一般道:“我開不開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讓她開心。”
“真的值得嗎?”赫連昊焱悵然的開口,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對麵的珍妃。
用自己畢生的精力和情緒隻為經營讓對方不快樂這麼一件事,誰的代價更大一些?答案竟然是無解。
“我希望你能讓它變得值得,並且有意義。”珍妃認真的囑咐赫連昊焱,隨即腦袋裏又跳出另外一件事,珍妃馬上轉移話題道:“對了,你認識丁尹?”
“誰是丁尹?”赫連昊焱困惑的皺眉,搖搖頭表示完全沒有印象。
“就是丁太傅的孫女,內閣大學士丁傑成的掌上明珠。”珍妃仔細的解釋著,對赫連昊焱茫然的神情似乎也表示訝異。
“哦,原來是她!”赫連昊焱恍然大悟,“說到丁大人我就想起來了,隻是珍妃娘娘和他們熟嗎?”
珍妃笑笑道:“丁太傅和丁大人為人剛正是出了名的,哪會與後宮有交情,隻是前幾日有人來拉紅線,說是丁小姐一早對你芳心暗許……”
“珍妃娘娘。”赫連昊焱打斷了珍妃的話,平靜的說道:“我已經有軒兒了。”
“說什麼傻話呢,我的孩子。”珍妃失笑出聲,道:“難不成你這一輩子就隻守著軒兒一個女人過了嗎?”
“我答應了軒兒的。”赫連昊焱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珍妃見赫連昊焱嚴肅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也斂了笑意,認真的開口道:“昊焱,你可想清楚了,且不說軒兒聯姻的事還在眼前擺著,隻說前幾年幾個炙手可熱的太子人選紛紛想要拉攏丁家的人而不得就可以知道這次他們有這個意向說明了什麼,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就好像登山,眼看著快要登上山頂,可身體卻又到了極限,這時候有人向你伸出了一隻手,而代價就是可能無法與自己最愛的人並肩欣賞最美的風景。
“即使沒有他們的支持,我也一樣可以。”赫連昊焱一個字一個字低沉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