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籠罩在一層濃濃的悲傷之中。
明明前幾天還高高興興的準備壽筵,現在,卻忙著辦喪事。
南宮芸靜靜地跪在靈堂前,很安靜,不哭也不鬧。
略顯寬大的孝服將原本就嬌小白皙的她襯托得更加憔悴,更加蒼白,原本掛滿了笑容的臉上,隻剩下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姝柰難得的沒有說話,隻是這樣靜靜的陪著她,心裏是說不出的難過。
雖然認識才不過十幾天,但姝柰是真真正正地把南宮芸當成好朋友,在這個時代裏第一個朋友,而蓼藍和荃兒則是如親人一般的存在。
“芸,你別這個樣子好不好,已經都三天了,至少吃點東西啊。”隻是靜靜地陪著南宮芸在靈堂前呆了三天,姝柰都感到自己都快要虛脫,更何況是不吃不喝,一直跪在地上的南宮芸。
就像是對著空氣在說話,姝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甚至連一丁點的聲音也都沒有聽到。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下毒害死南宮老爺的嗎?”麵前的人兒猛地一個激靈,姝柰彎了彎嘴角,“我們正在調查殺死南宮老爺的凶手,人已經死了,但至少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吧。”
“我爹在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從來沒聽說過他有什麼仇人,我們……應該怎麼調查呢?”南宮芸像是被注入了能量一樣,雖然仍舊是那麼憔悴和蒼白,但眼神卻亮得嚇人。
看到充滿幹勁的南宮芸,姝柰嘴邊露出了一絲莫測的微笑。
“我們拿著這個,要幹嗎?”南宮芸一臉茫然地看了看手中的紙筆,又看了看姝柰手中同樣的道具。
“這個啊?”姝柰滿臉驕傲地揚了揚手中日記本上撕下的小紙片和筆。那個背包是姝柰的全部家當,她當然會隨時隨地的帶上,現在總算是能派上那麼一小丁點用場了,“這也不知道,你還真是笨耶,這可是做口供之必備道具!我們現在當然是要去收集情報啦,看看有沒有人是很可疑的,說不定能找到和凶手有關的線索哦。”警察不都是隨身帶著小本子和筆的嗎?這樣才有破案的感覺嘛!
“可是,這個是……筆嗎?我從來都沒見過這種筆。”南宮芸盯著姝柰手中那支黑色中性筆,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而姝柰看到她這副模樣,趕緊護寶似的將筆緊緊地藏在懷裏。
“這支筆不能給你用,我可用不慣那些又大又麻煩的毛筆。好了好了,這邊你負責,我去那邊收集情報,咋們分工合作。”
南宮芸滿臉鄙視地看著鐵公雞姝柰越奔越遠,拿著那支被姝柰嫌棄的毛筆,朝著南宮夫人的房間走去。
“嗯,嗯,你的意思是說南宮夫人不是很喜歡穎桑當她的兒媳婦?”姝柰一邊在紙片上寫著,一邊不停地點著頭。
“是啊,穎桑小姐是當時少爺在外麵救回來的,夫人說她身份不明不白,讓她養好傷就離開,可誰知道少爺卻非要娶她。”一身粉色婢女裝扮的小丫頭滿臉八卦地靠近姝柰,“不過似乎是因為少爺的緣故,夫人最終還是同意了穎桑小姐的事。唉,大概是因為當年雩少爺的事,所以夫人……”
“啊?雩少爺?當年他到底為什麼要拋棄紅衣姐姐啊?”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姝柰稍稍有點激動。那個拋棄了紅衣姐姐的男人……
“這個你可不能到處亂說啊。聽說雩少爺當年在鳳凰台遇到了個美女,還把她帶回了家,說起來越姑娘還真是可憐啊,明明以前雩少爺和她那麼相愛的……哎……”
美女??難道那個南宮雩遇到了美女就拋棄了紅衣姐姐?可以為了紅衣姐姐去死的感情,真的那麼簡單就可以放棄嗎?
“那個……請問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剛才還興致勃勃一邊聽著一邊寫著什麼的姝柰現在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讓小婢女心裏有些忐忑,害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啊?哦,就是……最近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姝柰回過神,看見對方忐忑的表情心裏有絲愧疚,這些古代的婢女時時刻刻小心翼翼,害怕一不小心就惹得主人不高興,就連這種性情純真的小丫頭也不例外。
“嗯……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南宮家一向光明正大,從來沒有過什麼鬧鬼的傳言,可前幾日有婢女姐姐在竹林那邊聽到了女鬼的哭叫聲,可嚇人了。”小婢女忘記了剛才的忐忑,神秘兮兮地靠近姝柰,還一邊東張西望的,一副怕被女鬼聽見的表情。
“女鬼的哭叫聲?”貌似有這種傳言的地方都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能發現殺害南宮老爺的真凶呢。
姝柰琢磨著什麼時候偷偷地去竹林探險,冰山美人穎桑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
隻是給了兩人一個冷眼,穎桑便冷冷地與姝柰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