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旋突然轉過身來,厲聲道:“對他不公平?鄭大小姐跟我談公平?你們對我就公平嗎?你不知廉恥地打著愛的旗號來撬牆角,他選擇甩了我跟你去結婚,連分手這種事都要新歡來代勞,誰考慮過對我的公平?!”
鄭馨蘭咬著唇角落下淚珠,“林旋,你誤會天昊了,他一直不忍心傷害你,卻不知道怎麼向你開口……昨日我們兩家一定下婚期,他就把自己灌得爛醉,昨夜……他甚至把我當成你……”
鄭馨蘭的表情,她隻看一眼,就知道昨夜徐天昊和鄭馨蘭滾了床單……手指深深掐進掌心的肉裏,手心的疼痛能使她保持清醒。“我對你們床事不感興趣,那讓我覺得惡心。”
鄭馨蘭臉一紅,急忙解釋:“林旋,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刺激你,是……天昊他、他醒來後,發現和我……然後他又灌了一瓶紅酒,到現在還沒醒。林旋,他不是沒種來跟你做個了斷,而是,如今我們兩家聯姻勢在必行,他抗拒不了的,我想,既然他怕傷害你,一時不知怎麼向你開口,不如索性由我來說,長痛不如短痛。”
林旋隻覺淚水不受控製的滑下臉頰,是啊,他抗拒不了的,命運隨著出身就注定了的。他一個男人又怎麼能不顧一切地舍了父母家業,隻跟她在一起呢,那種不顧一切、愛情至上的事隻可能發生在女人身上,絕不可能發生在男人身上。畢竟父母隻有一個,老婆可以隨時換,何況,保護了家業,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林旋盯著鄭馨蘭,絕決地道:“你告訴他,既然做了選擇,就要懂得取舍,醉酒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突然撲過來的鄭馨來拉住胳膊,回頭,隻見鄭馨蘭誠懇地望著她哀求:“林旋,我不是故意要插足你們的,隻是因為我太愛他了,眼前又有這樣一個機會,所以我想抓住試試。我知道我的自私傷害了你,可是,我還是想試試,就算天昊最愛的人是你,就算我不確定自己一定會取代你走進他的心,但我就是想把他留在身邊,給自己一個機會。”
麵對這樣的鄭馨蘭,林旋突然覺得很無力,明明是鄭馨蘭撬了她的牆角,為什麼這個女人比自己還失控,是因為傷害了別人過不了良心關嗎?但她沒想到鄭馨蘭接下來的話,更讓她抓狂。
“林旋,你給我三年時間,就三年!你今年才二十六,三年後二十九,一切還來得及。林旋,你把徐天昊讓給我三年,如果他還是不能愛上我,三年後我一定把他完璧奉還!我不在乎天長地久,隻要擁有過了就好!”
林旋驚得一個趔趄,險些撲地。擦,這個女人的腦子是什麼構造?!回路是平的吧?她嘴巴張合數次,終於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實在是鄭馨蘭話太讓她消化不良了!這位天真且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簡直是奇葩中的戰鬥機!老公還有要了再送給別人的?
鄭馨蘭見她不說話,便擦了擦眼淚道:“林旋,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實在太愛天昊了……”說著目光變得空洞茫然起來:“可是如果因為愛他而使他一直痛苦,那麼我一定會不忍心,我一定會放了他吧?”
林旋伸手扶住牆,以免自己承受不住親吻地板,男朋友馬上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已經夠讓她悲劇了,卻沒想到後麵還跟著個更大悲劇,我說鄭大小姐,你好歹也考慮一下她這失戀者的心情啊,這是讓她放呢還是不放呢,還是不放呢?難道真要把她定製成小三蹲在鄭馨蘭家牆角下,以便限時撬牆?
她看了鄭馨蘭一眼,這位大小姐倒是真誠邀請,眼裏的痛苦掙紮也是實打實的存在。愛一個人真能愛到如此低到塵埃裏去,像鄭馨蘭一樣不顧一切嗎?可是她做不到。
卻見鄭大小姐如目光渙散,心不在焉地喃語著:“但我怕還是放不開徐天昊……”忽然抬目望向林旋,咬一下嘴唇:“林旋,如果你跟他是真愛的,其實還有第三種選擇。”
林旋無語望她。
“隻要你不介意,你可以與他一直保持情人關係……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就這樣過下去,也算兩全其美……”
她的意思是三人同行?林旋頭暈目眩,頭暈目眩!
扶牆站穩,不可思議地瞪著鄭馨蘭,深呼吸,尼瑪,什麼上流名媛,分明就是腦殘啊!再深呼吸,草泥瑪,你腦殘,能不能不拉著她一起腦殘啊!她寧願晚上咬著被角哭腫眼,然後吃著安定片睡覺,也不想跟她一起吃腦殘片,好嗎?!
“鄭大小姐,你不介意,我介意!很介意,我是愛過徐天昊,可是我更愛自己,為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作賤自己,我做不到。”
林旋堅定地拎著包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對仍在怔愣中的鄭馨蘭溫馨建議:“鄭大小姐,腦殘和聖母都是病,得治。”說完,快步往樓下走去。
背後隱隱傳來先前那個女子聲音尖銳地叫聲:“哥,你太卑鄙了!”
那男人似乎說了一句什麼,走廓裏立即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