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鄭其絕望的以為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他的呼吸竟然奇跡般地舒暢了起來,脖子被繩索勒緊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像是從來沒發生過一般。他知道剛才的事情是確實發生過的,脖子上傳來的痛感和雙手之上似凝未凝的血跡讓他清楚的知道那是真的。
劫後餘生的鄭其,盡管心中對胡琮充滿了恐懼和忌憚,還是忍不住抬眼瞄向胡琮的手,他記得異狀發生的前一刻胡琮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在虛空中抓握著什麼。果然,果然是他搗的鬼,他現在已經將一雙手背在身後了。
“你說,你這麼招人厭恨,我要怎麼才能饒過你的性命?”胡琮嫌惡的看向老太監,目光正好能捕捉到老太監偷瞄過來的驚懼目光。
“呀!公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會兜圈子了,公子問我什麼我就答什麼,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著胡琮。
“鄭太監,你又調皮了,我問的是我要怎麼才能放過你呢!”胡琮蹲下身子,看著鄭其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媽蛋,你以為我想調皮嗎?雜家自從用了這個太監身份人都變賤了,你特麼的這麼整雜家,雜家對你都沒怨恨,隻有恐懼。要不是你那對陰險的爹娘擔心你的性子軟弱可欺,叫雜家來保護你,雜家會無緣無故跑來耍賤麼?哈哈,卻不曾想他們倆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小子就是頭披著羊皮的狼呀,還特麼明玉公子,我呸!
雜家,嘿嘿,雜家。哎,太監扮久了,雜家這兩個字也用順口了。習慣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鄭其想著想著忍不住翹起蘭花指來。
“胡公子,這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還請笑納。”鄭其顫巍巍的雙手小心的從脖子上解下一根透明的細鏈,細鏈的中間串著一個用透明細鏈編織而成的雞蛋大小的圓球。鄭其看著被胡琮拽在手中的寶貝,心中生出難言的失落和不舍,盡管他心中早就做好了失去它的準備,盡管他早就知道那個美麗的東西是有主人的。那是他師傅也就是胡琮的黑心爹娘出手付出極大的代價助他逃出秘境帶給他們的兒子的。
“你是在哪裏得到它的?”胡琮平淡的語氣中壓抑著巨大的驚喜,在太監這個以伺候人為生的行業中摸爬滾打數十年的老油條豈會聽不出來?
“仙帝寶庫,是仙人的仙,不是先帝的先,陳國皇族見大勢已去盡數召集心腹之士去往這個仙人的寶庫探險,我也因慣會伺候人而被末帝帶走。仙帝寶庫中危險重重,實力低微很難存活,我因為得主子喜愛而多次勉強活命。後來,最後一次遇險,我與那個洗馬的家夥的姥爺一同掉入腳下突然出現的坑洞,得到了這個東西後兩眼一花就出來了,誰知道邪門的正好出現在濟陰郡郡城之外。
那個老東西一心要把消息告訴濟陰郡王,助他複國。而我的想法則是保住這個秘密,僵持不下之下,我出手幹掉了那個老東西。這時,巡邏的郡兵正好趕過來,沒死透的老東西肯定是透露了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因為後來我被抓住了,他們卻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問我:‘先皇寶庫在哪啊’,啊哈哈——”
“哦,我差點又被你插科打諢糊弄過去了,你知道這個透明細連是什麼嗎?你知道這個透明圓球裏麵包裹的東西是什麼嗎?”胡琮眼中寒光乍泄,而擅長揣摩人心的鄭其並沒有錯過胡琮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寒光。鄭其一陣哆嗦,心中哀歎不已:真是個難伺候的主啊,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現在怎麼又說我糊弄你了呢?
“不,不知,我隻知道,它戴在身上很舒服,讓我的精神很不錯,還有,還有我受傷之後傷口愈合得很快。”鄭其心跳如雷,隻覺得麵前這個能決定他生死的家夥比以往任何一個主子都可怖,他是真正的喜怒無常啊,更兼之他與自己沒有半分情分。
本來,他們之間還是有幾分關係的,他是他的師兄嘛。但看現在這個架勢,這個根本不能說呀,隻說他老子沒死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更別說告訴他:你老娘也沒死,你是個私生子。所以,隻得編假話耍耍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