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沙不解：“那你恨孤什麼？”
“恨陛下的這個計策，有那麼多的計謀可供陛下選擇，陛下為何偏偏選擇這個？萬一受傷怎麼辦？”
“人是孤提前安排好的，不會出什麼事兒。”
“萬一受傷呢？”
洛沙笑笑，回答的很是輕鬆：“那也不過是一點兒小傷，不會有什麼的。”
左右沒什麼人會擔心自己，興許都會希望自己早早離去。
“可我會擔心！”
洛沙聽到此話，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燭九當時是心裏一急，這下說出來，也不知該如何收場，隻能沉默。
整個寢宮一片寂靜，兩人陷入一場尷尬之中。
燭九瞥一眼洛沙，歎一口氣兒：“陛下，若無事，臣就先行告退。”
洛沙點點頭，看著燭九離去，燭鱗劍靜靜躺在洛沙手中。
翌日禦書房內，洛沙正看著書冊子，身邊兒親信走了進來：“陛下，史官楊子興在門外求見。”
洛沙也不抬眸，依舊看著書冊子：“讓他進來吧。”
楊子興見洛沙這般平靜模樣，著實有些擔憂：“陛下，關於大將軍一職……”
楊子興還未說完，就被洛沙打斷：“大將軍不就是燭九麼？”
楊子興扯眸：“陛下，這將軍一職關係著國家的命脈，這樣定奪是否太過草率？燭九雖不是那些大臣派來的人選，可他來曆身份不明，更何況武功高強，這對我們著實不利。”
洛沙翻一頁書冊子：“孤曉得你的擔憂，不過燭九，孤試過了。”
楊子興點頭：“陛下，這燭九雖說是咱們選的，可他畢竟不是我們的親信，不能為之重任啊。”
洛沙終於自書中抬眸，那雙鳳眸讓楊子興感受到怒火與疏離：“孤說過，燭九可以為之重任。”
“可……”楊子興瞅著麵前這個兒時玩伴兒，麵上是止不住的擔憂。
洛沙揉揉有些酸痛的眼角，將書冊子放在一旁：“子興，孤曉得你的擔憂，不能為孤所用的人，孤絕不會留他至今。昨兒我試過燭九，他確實可以為孤所用。”
楊子興歎息，還想再勸：“陛下，可有想過，燭九武功高強，連您都不是他的對手，若是哪天他功高蓋主，起了反心，我們又該如何？”
洛沙嘴角輕勾，語氣堅定：“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
洛沙總有那麼一種感覺，就算整個朝堂與他為敵，燭九還是會站在他身邊兒。
楊子興見洛沙如此，雖是明白他已經決定，但為了整個天下不被燭九一人所毀，他開口：“陛下……”
話還未說完，洛沙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子興，你有弱點麼？”
楊子興皺眉，不曉得洛沙現下心中所想，官方式的回答，讓人挑不出一絲對錯：“隻要是人，都應該是有弱點的吧。”
洛沙上下打量著眼前人，容顏未變，可是那話的味道，卻透露出一種疏離。
“子興，你會把你的弱點告訴孤麼？”
眸眼微眯，楊子興並未立即回答。
洛沙嘴角微微勾起，卻是一種苦澀味道，這可是他自小便在一起玩耍的夥伴，可如今，卻因他是君，連答話都小心翼翼的，對他甚是懼怕。
手不自覺的撫向腰間的燭鱗劍：“這很正常，沒有人會將自己的弱點告知別人，畢竟這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
楊子興想要解釋，卻被洛沙伸手打斷：“燭九武功高強，如果不曉得其弱點，定然會是一個很難應付的對手。可是，他卻將自身弱點交付給孤，如果這樣還不能另孤為之重任，那麼誰才是孤可以能委以重任之人？”
楊子興皺眉，覺得洛沙當真是意氣用事：“陛下，確然如你所說，每個人皆有自己的弱點，誰都不願將自己的弱點告知旁人，生怕有天會死無葬身之地。可臣認為燭九並非如此簡單之人，當日他可以利用一位大臣博取你的好感，定然也會用花言巧語騙取您的信任。他曉得自己本身實力，怕有天功高蓋主，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所以，才願意將自己的弱點告知。”
洛沙搖頭，手依舊覆在燭鱗劍上。
昨兒他那番舉動絕非假意，以燭九的武功，定然能在自己不受傷的情況下，救下自己。可，當日他那眸眼中的緊張，同著不可遮掩的怒氣，他真真瞧得清楚。
“孤，相信燭九。”
楊子興有些薄惱：“陛下，您怎就不明白，或許，這就是燭九的計謀也說不定？弱點一事兒，您可有親自試過？萬一是假的呢？”
洛沙搖搖頭，不知怎的，他就是相信，燭九並不會騙他：“子興，這件事兒孤心中自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