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八 劍名彼岸(1 / 2)

萬千話語,化作了一句滔天的:“殺!”

真正的殺意滔天,真正的血流成河,那些曾經的輝煌,那些絕代的英雄,那些不願埋葬的故事,都在這個夜晚展露出來。

在陳三千站立的周圍,那些人那些血就像是一朵朵花瓣,依次綻放。

他,陳三千就是這花的中心,在他的身後,他的身前,他的周圍拱衛著一個又一個不死不滅的英靈。

墨氣翻騰中,那些不死不滅的英靈朝著頂天而立的少年齊齊跪下去。

英雄不死,化作英靈。

那些等待了千年的熱淚流出,化作鮮血,墜於大地,化作彼岸花。

這些隻要轉身便可到達彼岸的英靈,朝著那道身影跪下的時候,山河震動,風雲變色。

他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血色斂去,周圍空間的墨色緩緩淡去,一切仿佛都不曾發生。

章翼以及他的那些部眾全都死去,碎屍萬段的場麵化作了血雨為這本就血腥的夜又添上了濃重的一筆。

陳三千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他就那麼站立著,眼睛微閉,麵色威嚴。

當他睜開了眼睛,

那一刻,他就是王,承受著臣民的朝拜。

“轟!”

當英雄拔劍指天,天也震動,地也顫抖。

那一日,半村再一次發生了地震,這一次地震出奇的大,就連那座山也從中間裂了開來。

半村的少年看著自己的父母親人一個個死在自己的麵前,他們恨,恨意直衝雲霄。

當他們掙開了繩索,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那些仇人被斬的血肉模糊,可是沒有人害怕。

王爵那張稚氣未褪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隻是那兩滴含血的淚緩緩地從眼角劃過臉頰。

他蹲在地上,顫抖的雙手捧起一塊章翼的屍體碎肉,嘴裏發出了野獸般的吼聲,把那塊肉生生吞了下去。

半村裏所有還活著的孩子也都是同樣,血仇唯有血來償,飲仇者血,吞仇者肉!

當少年變成了野獸,這世間便多了一份無法化解的仇。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當恨到了極致,當仇被刻在了血肉,那些恨,那些仇便隻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來表達。

夜色惶人,

那血,那肉,那些少年,那場讓半山裂開的地震,以及山裂地崩之後那漫天的霞光都表示著即將開始的亂世。

夜晚最無法掩蓋的東西便是光芒,那些從半山噴湧而出的霞光成了最好的指路明燈。

那是整個南國都能看到的光明。

與此同時,當那道道霞光在夜晚裏升起,鑽進半村少年們那些仍舊孱弱的身體裏。

從今以後,這個世界屬於他們!

從此以後,他們便是風雲,他們動風動,他們動雲翻,他們嘯,雷震,他們哭,雨落。

那一夜,毫無疑問被記錄在史冊之上,二十年後的那批名將狂徒在二十年前的今天開始綻放。

一個偉大的時代即將來臨。

……

三十裏外,一處營帳當中,有一個女子蒙著麵紗,端坐在上,她閉眼時還不覺得,當她睜開眼睛,天地間便是那明月便也暗淡了幾分。

她太美,便是帶著麵紗也讓人如同受了魔咒一般對她心生愛慕。

少女身旁的那個老嫗一聲冷哼之下終於讓那位年輕的護衛醒了過來,他誠惶誠恐地跪伏在地,不敢再抬頭,生怕自己的目光淪陷在那耀眼的光芒當中。

少女的目光看向那個流光飛舞的夜空,突然心有所感,吩咐道:“馬上啟程,趕往陳將軍所在之地。”

那年輕護衛應了句:“是!”之後,隨著一聲號令,這支百餘人的隊伍立即整裝待發。

烈馬嘶鳴,朝著那光芒指明的方向奔馳。

三十裏的路程對於這些大內的高手來說並不算多遠,事實上若不是那一道莫名其妙的聖旨,他們兩日前便可抵達。

少女現在想來,那道聖旨或許存在問題,有可能就是鬼域那些人的詭計。

將那些思緒丟在一旁,少女的目光停留在那夜色之中如同眾星隕落的方向。

“我先走,你們隨後跟上。”聲音飄渺如煙,而人早已消失不見,那少女隨行的老嫗不由心頭大急,連忙張口想要勸阻卻發現那女子已經消失。

她自是知曉少女的真實修為雖說不算頂尖,可那速度天生快到極致,所以隻能一咬牙,以自損壽命為代價施展了秘法,使得她的速度陡然加快。

都說人越老越怕死,這老嫗自然是不想死,可實在是這位小祖宗的身份太過尊貴,不容半點有失,所以為了跟上那少女的身形她便也是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