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偌大的地方,光線昏暗當中有一張黑色玄鐵打造的圓桌,桌子很大,上麵的花紋玄妙而繁奧,上麵雕刻的水雲年獸如同真實存在一般,手一波竟然蕩起片片漣漪,那些水啊,雲啊就在這圓桌之上流動著,旋轉著。
圓桌的周圍擺著十二張椅子,同樣的由黑玄鐵打造,隻是每張椅子上都刻著一個不同的異獸花朵雲氣星辰,那是一個家族古老傳承的圖騰,每一個都代表著一段輝煌,都是一段強大的血與火的傳說。
圓桌之前鐵座之上各自坐著一個人,他們的狀態很奇特,或者說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具鎧甲。
冰冷而機械,那種感覺如同墜入煉獄,隻有寒冷,隻有黑暗。
陰森與血在這片空間當中肆虐,沸騰!
十二個鎧甲圍坐在這座圓桌,幽藍的光突然出現,把這裏照得詭異而陰森。
他們的坐姿各不相同,仿佛是已經端坐了千年,又仿佛剛剛歸來,手中的兵器還沾染著沸騰的鮮血,在寒冷當中灼燒著鮮豔。
他們的兵器各不相同,有的隱於黑暗當中看不真切,有的藏於鎧甲之下,但是看得最真切的是一把劍,執劍之鎧,通體如墨,那把劍被他握在手中,威嚴神聖。
“他還活著。”聲音很滄桑,仿佛是穿越了千古。
……
院落裏,陳家老爺子上下打量著三千與長安,眼裏滿是寵溺。
多年未見的大孫子一朝出現在自己麵前,而且長得那模樣,那小臉俊俏,嘖嘖……連老爺子都忍不住發出了滿意的嘖嘖聲。
當然陳三千傻是傻了點,可是架不住是自家的孫子啊,老子就是喜歡就是看著順眼,咋滴!
長安很是懂事地對著老爺子獻著殷勤,又是倒茶又是捶腿。
老人躺在睡椅之上,半眯著眼睛,享受著不知道海拔多少米的陽光,他隻覺得那天的陽光格外明媚,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坦。
老人名叫陳秋實,多年以前在京城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年輕時那可是京城裏最紈絝的子弟,吃喝玩樂,遛狗鬥鳥的事沒少幹,隻是後來遇見了一個能夠管的住他的女人,從那以後洗心革麵,算是改過自新,當然他最響當當的還是生了一個王朝神將。
當陳秋實老爺子喝完了那壺茶之後,將軍府來了一個人,禦醫黃芝。
陳秋實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陳良夫婦將黃芝引到了屋內,一陣寒暄之後,黃芝道明了來意——替陳三千看病。
陳三千乖巧地立在陳老爺子身旁聽著老人家興高采烈地講著那些個想當年。
與長安那極為配合的誇張表情啊!咦?哦?種種感歎詞的應喝相比,陳三千的微笑就顯得有些不夠生動了。
當陳良將三千喊進屋子的時候,老爺子動了動身子,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他拉著陳三千慢悠悠地走進了屋子。
黃芝年約五十,看不出任何老態,卻是生得一副美髯,端坐於廳堂之上。
搭脈,閉眼,撚須。
陳良夫婦對視一眼,不知心底是何念想,隻是黃芝卻忽的眉頭一皺,雙目睜開,顯得極為驚詫。
他收了手,神色凝重。
陳良夫婦急忙去問:“犬子到底為何會有此怪病?年少時也未曾磕過腦袋,我與夫人二人也不曾見他有何異樣的遭遇。”
“奇怪,很奇怪。”黃芝卻不答話,自顧自地凝眉沉思。
“人有三魂七魄,可是公子卻少了一魂一魄,按照道理來說,此時他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黃芝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黃芝被尊為禦醫之首靠的並不僅僅是一身高深醫術更是因為他是王朝位列第三的神念師。
神念師,一個所有念師畢生所追求的無上境界。
沒人知道一個神念師有多麼可怕,隻是當年那位排列第五的神念師反出南國時,念起時碎了一座山,導致至今那座高達一千三百米的秋山仍舊是一片廢墟。
所以從那時起王朝當中便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寧惹閻王,莫惹念師。
說也奇怪,自從那個神念師發瘋叛國碎了秋山之後,念師的地位反而大大提高。
黃芝作為王朝第三神念師無論是地位抑或是實力自然都是不容小覷,可是他卻始終保持恭謙,不爭權不結黨,就那麼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禦醫,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有人說他是王上最信任的人,也有人說他是當初那位反出南國的第五神念的兄長,留在南國所圖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