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住的這棟樓裏來了一個小夥,我看著他氣喘籲籲的拖著行李箱爬上了五樓,聽爺爺說他叫小張,是被家裏趕出找工作的,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說不定在讀高中吧,小小年紀就出來打工真是可憐。
“唉,今天又沒找到工作,算了,先洗個澡然後去網吧通個宵。”他耷拉著身子靠在門柱上,想從口袋裏拿出鑰匙,可是好像由於樓道裏沒有燈,他把鑰匙從口袋裏掏出來後還摸了兩下才摸清楚哪條是房間的鑰匙。
“租間這麼小的房子居然要600塊,都沒錢吃飯上網了。”他撇著嘴嚷嚷著並且嫌棄的看著這間不足15平米的小房間。
“也就好在還有個破風扇和這個茶幾,不然真是虧到家了。”他斜著躺在床上,伸出一隻腳把風扇踢了個正,這是他剛租的房間,這棟樓的一二樓是賓館,樓上是的出租屋。
我住的這棟樓在一個大商場的後麵,要走到這裏來要穿過幾條又黑又髒的巷子,所以也挺偏僻的。除了晚上那些喝酒吹牛的下班工人經常吵吵鬧鬧經常影響別人睡覺以外,其實還不錯,雖然他們也吵不到我。
他剛來的時候,爺爺給了他兩把鑰匙,因為這棟樓之前是個小旅館,門上的鎖除了壞了一般都不會換,自從樓上的房間換成長租房後,房東就在門外麵弄了個可以掛鎖頭的鎖柄,讓住戶自己買鎖掛著。
不過他好像沒有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裏沒有值錢的東西。
“咚咚咚。。”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房內傳來了他不耐煩的聲音。
“是我,張伯。”門外爺爺一手抱著一床卷起來的被子和枕頭,另一隻手拿著一副席子,這幾件東西我總覺得很熟悉。
他連忙打開門。
“小張吧,這些東西是我額外給你的,下午我敲門的時候沒人,剛才看你回來了,就給你拿上來了。”爺爺挺著個肚子,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噢?噢,謝謝謝謝!您叫一聲我下去拿就行了,怎麼好意思讓你拿上來呢。”他連忙接過爺爺手裏的東西。
“嗨,不費事,就這麼幾層樓我還是走得動的,東西也給到你了,我要下去看門了。”
“對了,門上記得掛把鎖,不然住著不安全。”
小張隨意答應了幾句,便把東西都整理好,大夏天的棉被暫時用不到被他放在了茶幾的下麵,涼席隨意鋪在床上枕頭往上一丟,就躺在床上看起了遊戲的視頻。
“十一點了,打遊戲去。”小張隨意扒拉了一下衣服,把剩下的錢和身份證一起揣兜裏,拿上手機,穿著拖鞋就打算出門了。
把門反鎖後,漆黑的樓道裏隻有手機屏幕發出的些許光亮,背後的陽台上傳出嗖嗖的風聲,時不時被風吹的晃動的衣服像幽靈一樣注視著他。
從陽台上吹來的冷風讓他有點發怵,連忙把手機的燈打開,沿著牆壁快速的向樓梯走去,嘀咕著下樓的時候一定要叫爺爺把五樓的燈給裝上。
這棟樓的樓道都是l型,每一層有一個公用的陽台,他快速的走過拐角來到樓梯,而且很用力的拍了拍感應燈的金屬片,還好樓梯燈倒是正常的,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於是關掉手機燈又開始跟他qq上的網友聊起了天。
走到二樓,爺爺的聲音從我的房間裏傳出來,含含糊糊的也聽不全。
“算了,早上回來再跟他說吧。”他站在樓梯口一邊鼓搗著手機一邊繼續向樓下走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他就從網吧回來了。
“大爺,起這麼早啊!”一樓樓梯下麵有個小房間,那是給看門的保安住的,爺爺坐在門口抱著一個小碗在吃粥,碗裏麵參雜著一些褐色小塊。
“什麼大爺大爺的,叫我張伯就可以了。”爺爺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縫,手裏的動作也慢了不少。
“張伯,那個…能不能把五樓的燈給裝上啊,天一暗下來就烏漆嘛黑的,找個鎖頭都找不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還用手比劃著找鑰匙開鎖的樣子。